“他說了?我怎麼沒聽見?”
“只有木頭能聽懂!”
經過一番爭論和糾結之後,眾人停止了下來。大家基本上認同了眼前的看似荒謬無比的事實,並都同意此事關係重大,要堅決保密。至於為什麼這個樹妖忽然潰敗了,大家都自然地覺得這是“樹皇“的神威。木頭這個古怪的“先天樹體“之中,似乎還蘊藏著他自己都不瞭解的力量。也許只有在生死關頭才會顯露出來吧?如果他這個先天樹體來自樹族之中的皇帝,那麼他在生死關頭放出了大招滅掉了這個以下犯上的樹怪也就不奇怪了。
對此木頭只能尷尬地一笑,他從一開始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到最後也搞得不是很清楚。
木飛已經恢復了人身。再三跪拜之後,他發誓要追隨樹皇。
勾豬在一旁打量了他半天,這個人依然是一個人,只不過經過惡戰之後,身上已經片縷不存,而且滿身都佈滿了一條條觸目驚心的血痕,就像剛剛被人用鞭子狠狠地抽了大半宿一樣。其實這是青木龍蛇術留下的傷痕,他差一點點就要被這可怕的術法活活絞死。
這一陣上下打量勾豬其實是想看他身上有沒有仙荷。看了半天,他身上除了傷痕之外再無他物。就算他有過隨身的東西,估計也在惡戰中毀滅了。不過這種實力強大的老妖怪,應該不會完全沒有法寶之類的吧?
不在他身上扒下一層皮來,勾豬可真是心有不甘。就因為這個白痴妖怪的謀殺木頭的計劃,他差一點點,一點點就死了!要不是剛好在玄市買了丹藥,又恰好突破恢復了傷勢,他和肥牛兩人今晚的那一次刺傷就必死無疑。還有肥牛更慘。宋如海和木頭也好不到哪裡去。
“嘖嘖,“勾豬故意一陣嗤笑,“你口口聲聲說要跟你老大,一點表示不給就入夥?一點江湖規矩都不沒有啊!”
木飛沒有抬眼看他。作為樹族,天生就保持著一種對人類的驕傲。他雖然效忠樹皇,他效忠的也只是木頭體內那一半的樹皇之血。對於木頭之外的其他人,他雖然不再像之前那麼不放在眼裡,但也依然是不冷不熱的態度。
但勾豬說得也不無道理。他雖然不懂人類的這些“江湖規矩”,但他既然表示要效忠,多少要拿出一點表示來。他又衝著木頭磕了一個頭,說:
“吾皇在上,若有什麼罪臣能做的,只管開口好了。哪怕陛下要罪臣的樹核,罪臣也可以當場剖出來獻上。”
木頭嚇了一跳。他雖然不知道什麼是樹核,但也知道這肯定是極為要命的東西。而且他生來就沒怎麼被人磕過頭,立刻就感覺折了福壽,連忙把木飛拉起來。
“沒有錢就算了。”勾豬眼睛一轉,說,“難道連法寶都沒有?比如,一把好一點的玄弓之類的……”
其實任何法寶都可以。只因為一個多月前大戰賀倉實的時候,木頭的老列弓被砍斷了,他至今心痛不已,勾豬才聯想到了拿弓舉例子。
法寶這種東西,就算是築基境界的修士也可以使用。過不了多久就是外院的排位大戰,如果有了法寶,他們取個好排名的希望就大大增加。偏偏法寶又是隻有主人自願抹去其中的魂印,他們才能使用的。玄市上的他們怕上當受騙不敢買。現在一個高手就站在眼前表示效忠,這簡直是天賜良機。勾豬豈能不讓他拿出幾件法寶來“自願“抹掉魂印?
木飛抬頭看了一眼他的樹皇。說到“弓“的時候,木頭眼中露出一絲的興奮。他略一點頭,口中喃喃念出一陣低沉的樹語,渾身上下泛處處一種暗黃色的光芒。接著他的身體變得虛幻,縮小、扭曲,光芒消失,竟然扭曲成了一張弓,在空中漂浮片刻,落在了木頭的手中。
雖然我沒有法寶,但是我可以自己變成法寶來表達我的忠誠!
“你怎麼……”
木頭正在奇怪,忽然感覺木弓的手上傳來一陣低沉的震動。這種震動沒發出任何聲音,他卻能自然地理解這些就是樹語:
“陛下放心,我雖然暫時化為木弓,但靈智不變。如有需要,隨時也能恢復原狀。何況我身為樹族,出現在人界,恐怕被人類修士覬覦。暫時偽裝成兵器,也安全了不少。”
“好吧,那你暫時就不要出來了。”木頭也用樹語回答。他說樹語幾乎不用發出聲音,只需要手上發出一陣震動就可以了。他第一次發現自己居然有這樣的天賦。
木飛化成的這張木弓看似就是一根從未雕琢的粗壯樹枝,被強行彎成了一張弓,弓弦是一種堅韌無比的纖維扭結而成。這弓大小和他原來的獵弓差不了多少,但重量重了無數倍。這倒是更適合他現在築基修士的體質。拿在手中,他頓時有愛不釋手的感覺。
本來只想從他身上摳下幾件法寶來,現在他把自己都變成了“法寶”,勾豬也只得無語,再也不理木頭的這一攤子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