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晉陽立即向三位長輩獻上他的見面禮,把手裡的金色盒子和橙色盒子同時放在桌面上,然後對他們說:“奶奶,這個橙色盒子裡裝的是千年人參,是晉陽孝敬您的。”
老太太看著他,抿唇不語,目光雖沉靜如水,卻有一種許晉陽無法看通透的深沉。
他有些尷尬,又看向敖睿和龍若桐,對他們說:“爸,媽,這金色盒子裡裝的是我昨天坐了七趟飛機,跑了幾個城市,參加數十場拍賣會,拍賣下來的陶藝品,這是晉陽孝敬你們的,請笑納。”
敖睿眼神淡漠,不言不語,龍若桐則冷聲說道:“我們家的陶藝品實在是太多了,既然這是你辛苦拍賣回來的作品,那請你拿回去孝敬你自己吧。”
許晉陽只聽得心裡有什麼東西,一下子咯噔著地,俊臉尷尬異樣。
但見許晉陽如此尷尬又可憐,敖雲夕不由得幫忙打圓場道:“爸,媽,這是他歷經千辛萬苦為你們準備的禮物,也是他的一番心意,你們就收下吧。”
在場的所有人,都同時震驚地看著積極為許晉陽圓場的敖雲夕,所有人中,以許晉陽臉上的驚色最深。
龍若桐震驚過後,則是恨鐵不成鋼地瞪著敖雲夕,輕斥:“你沒聽見我剛才說的話嗎?我說我們家的陶藝品已經多得沒地方放了。”
言外之意,是讓敖雲夕不要插手。
敖雲夕不敢再說什麼。
“許晉陽,拿著你的禮物,馬上離開這裡。”這次說話的人,是敖睿。
他乾脆而利落,說出來的話,對許晉陽而言,更具殺傷力。
凡事皆有代價,在許晉陽傷害他從小到大都沒捨得罵過一句,甚至是重話都不曾說過一句的閨女時,就該想到今天的下場。
他不會原諒傷害他閨女的人,一如他不會原諒當初傷害他兒子的萬吟曦。
一向驕傲的許晉陽,在此刻羞愧得無地自容,恨不得馬上找條地縫鑽進去。
見自己的孫子被敖睿如此對待,許老太太也覺得羞恥,但她不能給予他任何幫助,一,這裡是敖家由不得她做主,二,他確確實實應該受到敖家人的懲罰。
無奈之下,唯有對他落井下石:“許晉陽,還忤在那裡幹嘛,還不趕快拿著你的禮物離開?”
就連作為旁人的敖雲夕,都替許晉陽覺得丟臉。
“對不起,打擾你們了,我先走了。”沉默良久後,許晉陽艱難而沉重地說出這句抱歉的話,最後,他彎身拿起自己剛才放在桌面上的兩個禮物盒,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拖著沉重的步伐,形單影隻地離開。
敖雲夕目送他驕傲卻掩飾不住孤寂的背影,目光中寫了一種淡淡的悲憫。
許老太太則在敖家吃過午飯後再離開,許老太太一離開,龍若桐就恨鐵不成鋼地斥責敖雲夕:“敖雲夕,你居然為一個曾經傷害你的男人心疼?你是瘋了還是腦袋被門夾了?”
“我哪有為他心疼啊?”坐在沙發上的敖雲夕拿起旁邊的泰極熊,抱在懷裡,弱聲反駁。
龍若桐反問:“沒有你剛才幹嘛幫他打圓場,而且還不止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