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晉陽最近讓關河積極地打探敖雲夕父母的喜好,以作為週六上門拜訪,送給他們的禮物。
據說,敖先生和敖夫人喜好收藏,尤愛陶藝品。但他們的喜好習慣和其它收藏家大相徑庭,他們喜歡的東西,不是越多人追捧的東西,而恰恰是那種名不見經傳無人問津的作品,他們喜歡把那些默默無聞的作品,炒得火紅。
這倒難倒許晉陽了。
他對敖先生和敖夫人毫不熟悉,他怎麼知道哪些作品才能得到他們夫婦的青睞。
以前他恨敖雲夕,認為敖雲夕毀了他的人生,但現在,他發現,當初被敖雲夕逼著結婚的那種仇恨心理,已經不知不覺變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對敖雲夕,連他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感覺……
那種感覺,是敖雲夕所說的心動嗎?
但心動……又從何而來?因何而起?
他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對這個女人再也不像以前那般仇視馬虎對待,或者是因為他意識到自己以前對敖雲夕的確過於殘忍,或者是因為在奶奶的薰陶下,他變得越來越在乎她肚子裡的孩子。
既然敖先生和敖夫人是生她養她的父母,又是他孩子的外公外婆,他又怎麼能馬虎對待?
無奈之下,他只好打電話給敖雲夕。
敖雲夕沒有掛他的電話,對他的態度卻仍是漫不經心的:“打電話給我有什麼事?”
他沉默了一會兒,才鼓起勇氣問:“敖雲夕,你父母喜歡收集哪種型別的陶藝品?”
敖雲夕用了兩秒鐘的時間才反應過來他這話背後的含義,她唇邊勾起一抹譏諷的笑,問道:“許晉陽,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他毫不猶豫地回答:“當然是真話。”
“真話就是,無論你送什麼,視我為掌上明珠的爸媽,都不會喜歡。”
視她為掌上明珠……這幾個字,無比清晰地表明瞭其背後的含義:敖先生和敖夫人不可能喜歡糟蹋他們女兒的他,包括他送的禮物……
許晉陽忽然覺得心情沒來由變得沉悶。
最終,他龐大的驕傲心理,使得他以反唇相譏的方式,成功得掩飾了自己那沒來由的煩悶心情:“要不是奶奶逼著我準備送給你父母的禮物,我才不會打電話給你這個女人。”
敖雲夕說道:“我也不樂意和你說話,哪怕一句也不想。”
這個毒舌的女人……
“如你所願。”許晉陽氣沖沖地掛了電話。
雖然敖雲夕說敖先生和敖夫人不會喜歡他送的任何禮物,但許晉陽還是決定為他們挑選禮物。
根據關河搜尋得來的資料資訊,他用了一個晚上仔細閱讀分析,最終摸清敖先生和敖夫人的喜好習慣。
週五,他推掉當天所有的工作,出現在全國各大拍賣會現場,尋覓送給敖先生和敖夫人的見面禮。一天之內,他參加了數十場拍賣會,坐了七趟飛機,直至當天深夜,才風塵僕僕地回到b市。
躺在床上,明明是疲憊得連眼睛都不想睜開,但不知為何,看著那個用金色盒子包裝起來的陶藝品,他的嘴角卻忍不住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