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也是冬天,她一聽,立馬急了,匆匆讓司機把自己送去電影院,一下車,果然看到躺在電影院門口,幾乎奄奄一息的他,她走到他身邊,摸到他的額頭燙得像開水一樣。
她當時嚇壞了,但心中也萬分感動。
在她為了抗議父親不讓他們結婚絕食的時候,她心中想得最多的是他為了等自己傻傻地在深夜裡被冷風吹了幾個小時的事,她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那個男人,是值得自己去愛的。
憑著這股信念,她在絕食中的痛苦中捱過了整整一個星期。
後來,在父親死後,在他決絕離開自己,在發現父親留給自己和雪兒所有的財產都不見後,她才如夢初醒。
一切,都是他為了打動自己的苦肉計。
所以幾乎相同的情景再度重現,她沒有一絲一毫的動容,有的,只是深深的,深深的悔恨。
萬家耀還在那裡一遍一遍地呼喊她:“清蓮,我難受,我好難受……我好熱,你能不能幫我把衣服脫了……”
真是連臺詞都一模一樣!這個臭男人是故意的嗎?故意提醒她,他們曾經有過的一段過去?夏清蓮心中忿忿難平,冷著臉蹲下來把手放在他的身上。
萬家耀十分喜悅,他以為夏清蓮一定會像24年前一樣心疼自己,但是,他錯了,他忘記了此時的夏清蓮已經不再是24年前的無知少女。
夏清蓮在他的風衣口袋裡找到他的手機,拿出來,翻出通訊錄選單,不斷地把通訊錄的備註名單往下拉,不消一會兒就在上面找到“老婆”的備註名字。
老婆……萬家耀,你以前也是這樣喊我的,說什麼這麼多年從來沒有忘記過我,你喊另一個女人為老婆,就是對我的念念不忘?
電話很快拔透過去,那邊傳來一道女人的聲音:“喂?”
夏清蓮剋制著內心的激動,平聲道:“你老公在我家門口昏倒了,請你馬上過來接他,我的地址是……”
當她說完自己的地址後,那邊的女聲尖銳地響起,帶著明顯的不安:“你是誰?”
夏清蓮沒有回答,直接掛了電話,然後丟回萬家耀的身上,最後進屋。
在關上門之前,萬家耀看著她,虛弱地喊道:“清蓮,你別走,留下來陪陪我,我好難受,我真的好難受……”
夏清蓮沒有一絲一毫的動容,大門“砰”的一聲被關上,把他的臉,把他求救的聲音徹底隔絕在門外。
大概二十分鐘後,胡麗終於姍姍來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