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需要重生。
班清逸最終還是跟著苗淼走了。
新家找得很匆忙,很多東西都需要收拾。好在這年頭大部分的事情都可以靠錢解決。苗淼並不在乎租金,找了一個精裝修的,能夠拎包入住的地方。
兩室一廳,正好她和班清逸一人一間。
雖然容先生出現在新家門口的時候臉色有點臭:“這就是你的新家?”
“不是都親眼看到了,還問什麼?”苗淼無語。
“兩個臥室是相對的,而且只有一個衛生間。”容睿皺眉,看著苗淼,“你是不是做好人做上癮了,忘了班清逸怎麼說,也是一個成年人了——並且還是一個和你沒有任何關係的成年人。”
“我看人,從來只看心理年紀。”苗淼笑眯眯的看著容睿,“比如現在的容先生,我猜你的年紀大概不超過十歲。”
否則怎麼可能會在意一個有自閉症的孩子是不是和一個成年女子共處屋簷下。
“從第三者的角度來看,我和班清逸住在一起,怎麼看都是班清逸比較危險不是嗎?”苗淼的視線落在盤腿坐在落地窗前的班清逸身上,“一個成年的女性,和一個懵懂的,長相出塵的男孩子。哎呀這話一說出去,明兒我就得上社會版新聞頭條了。”
容睿冷哼一聲。
“容先生,你大概還不夠了解我。”苗淼閒適的開口,“我要做的事情,從來就不會去管那些是是非非的。我只做我想做的事情,不管這件事在別人眼裡,是對是錯。”
從某個方面來說,這一點上,苗淼和容睿也算是很相似了。
不過苗淼自認自己還是比容睿好一點的。至少因為自身實力的侷限性,她的危險性可比容睿好太多了。而且苗淼向來是一個守法的公民,從來不踩在法律的底線上行走。
容睿沒說話,只微微皺眉看著苗淼。
苗淼才不管容睿的想法呢。她又不是他的誰,管不了那麼多。
工人將大型的傢俱按照苗淼的要求重新擺放了,清潔工又將屋子裡裡外外打掃了一遍,剩下的事情就需要苗淼自己動手調整細節了。
“辛苦了。”苗淼親自為幾位工人開門。
“容先生。”苗淼還是那副淡定的模樣。她從角落取了幾頁報紙,手指利落的折了三頂帽子,將其中一頂遞給容睿,“來幫忙嗎?”
她那樣雲淡風輕的模樣,站在客廳中央陽光與陰暗的交界處,朝他伸出手。
容睿頓了一下,笑了:“使喚我上癮了是吧?”
這麼說著,卻是接過了苗淼手中的帽子。
“我忙個不停你卻在一邊舒服的站著,我會心裡不平衡的。”苗淼不是沒有看到容睿眼底的歡愉,只是她選擇了視而不見。
會開口讓容睿幫忙,是真的如她嘴上所說的那樣,覺得容睿與其乾站著,不如幫忙。
並不是真的將容睿當成是家裡人的意思。
只是……
苗淼的腳步有微微的滯後,隨即還是繼續朝班清逸走去。
或許正如容睿所說,自己明知道這樣做極有可能被人誤會,她還是開口了,大概她這種行為,也叫做虛偽吧。
“清逸,來幫忙。”苗淼將帽子戴在班清逸的頭上,見他抬頭不解的看著自己,苗淼指了指堆在客廳中央的,屬於班清逸的大大小小的物品,“這裡是你的新家。你的 房間想怎麼裝飾,你自己負責。”
班清逸有點遲疑,一動不動的盤腿坐在原地。
“別發愣了。”苗淼居高臨下的看著班清逸,“我可不會像你的父母那樣把你捧在手心供養啊。自己的事情就要自己做才好。你長這麼大,就算平日裡什麼都不需要動手,但是基本的常識應該還是有的吧。”
班清逸抿了抿唇,視線遊移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站了起來。
苗淼順手將之前從班清逸房間裡的一幅畫遞給他:“諾,想掛在哪裡在,自己選。那是你的房間,自己去打理。”
“……”
班清逸抱著畫,張張嘴,又閉上了。
苗淼已經習慣了班清逸的沉默。
他不是不會說話,只是大概不想和她說話。
“你想要什麼,你可以不告訴我。但是你可以自己動手,我不會阻止你。”苗淼說完這句話就拋下班清逸徑自走進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