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失去並且再也找不回來的東西?”容睿勾唇,“什麼東西?單純?善良?不諳世事?我要那玩意兒做什麼?我對那些東西也沒興趣。”
他無意去呵護一朵菟絲花。也沒什麼心思去找一個要自己費心保護的人。
越是柔弱的人,在容睿眼裡越沒有價值。他連看一眼的欲·望都沒有。
苗淼失笑:“你和我以為的那種人可真不一樣。”
人總是習慣去別人的身上尋找自己沒有的東西。比如苗淼,她自己再沒有過去的天真純善,那麼她就總是喜歡去看那些美好的事物。
自己沒有的,多看看別人的也是好的。
可惜容睿偏偏不走尋常路。
“苗淼,與其自顧自地判斷什麼才是適合我的,不如好好考慮一下,怎樣讓你自己坦誠的接受我。”容睿的呼吸灑在苗淼的臉頰上,“相信我,不管是對你對我,這都是最好的抉擇。”
他說完,腦袋微微一動,眼看薄唇就要吻上苗淼的額頭。
苗淼的身子僵住。
在兩人堪堪只距離不到一厘米的地方,容睿停下動作,低笑一聲:“以為我會吻上去,是嗎?身子都僵硬成這樣了?”
苗淼一聲不吭。
“別緊張。我這人做事,挺絕對的。”容睿站直身子。沒有了他身上散發的強大壓迫感,苗淼終於覺得自己的呼吸輕鬆了一些,“既然說過,要你遵從自己的內心接受我,那麼在那之前,我不會動粗的。”
“如果,我這輩子都不接受你呢?”苗淼抬眸,定定的看著容睿。
“能夠一輩子和一個人糾纏其實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不是嗎?起碼你和我都不會覺得孤單。”容睿漫不經心的笑了,“畢竟你和我之間擁有的,頂多也不過一輩子,幾十年的光陰。”
“慕寧遠的人手,我會撤了。在此先知會你一聲。”
“你請隨意。”苗淼沒有任何反應。
“苗淼,我就喜歡你這樣毫不拖泥帶水的性子。若是你離婚後還和慕寧遠拉扯不清,也許我會生氣也說不定。”
“生氣?容先生你實在是想多了,你哪來的立場和資格生氣?”
“這倒也是,名不正言不順,確實是個問題。”容睿贊同的點點頭,“可惜,慕寧遠不也和我一樣,名不正言不順,倒也不過是半斤八兩。苗淼,真想有一天站在你身後,名正言順啊。”
苗淼一愣。
不知是不是因為容睿話中似有若無的嚮往。
大概是她感知錯了吧。
容睿這樣驕傲的人,又怎麼可能會嚮往這樣的事情?
客廳安靜了幾秒。
外面有人敲門,容睿頓了一下,開口:“我先走了。你交給警察叔叔的事情,我會幫你看著的。”
苗淼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你這女人,若是哪天熱情一點,大概我會……”容睿說話到這裡,又突兀頓住,隨即若無其事的轉移了話題,“走了,拜拜。”
“再見。”苗淼疏遠而禮貌的頷首。
大門開啟又被關上,屋子只剩下苗淼一人。
一屋子的寂靜瞬間席捲了苗淼。
她坐在沙發上,試著輕輕扭動一下腳踝。
還是痛,但是因為發著熱,所以那股痛楚並不特別難熬。容睿的技術大概是專業的。
許久,寂靜的客廳裡才傳來一聲輕不可聞的嘆息。彷彿是冬日裡口中撥出的白霧,瞬間就消散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