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換一個地方嗎？”林淺開口，“我們想要一個靠窗的位置。”
這裡是餐廳比較裡面，一般客人都不會往這邊走，和慕寧遠正面遇上的可能性不大。但是這個位置——恰好能將慕寧遠那一桌的一舉一動都看盡，實在不太好。
“很抱歉女士。”服務員的臉色有點為難，“靠窗的位置已經全部都預定出去了，實在很遺憾。”
“沒事。”苗淼拿起選單，若無其事的開口，“我們點菜吧。”
他們這一桌的氣氛低沉得有些讓人窒息，另外一桌卻是陽春三月，正是穿暖花開的好時節。
莫靜語和自個兒媽媽坐在一起，巧笑嫣然，動作優雅的切下一小塊牛排，乖巧的聽著自個父母說起自己和慕寧遠小時候的事情。
“哎呀，一轉眼，你們都長這麼大了呀。”莫佔洋嘆息一聲，“當初本想著你們兩個孩子從小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以後我也有機會聽寧遠叫我一聲岳父，卻沒想到……唉！”
莫靜語嬌嗔：“爸，你說什麼呢！寧遠剛從那一場失敗的婚姻裡走出來，你就不能少說兩句！”
莫佔洋向來疼女兒，一聽到莫靜語說這話，立刻就投降：“行行，爸爸不說了。你好好吃飯。”
慕寧遠笑著舉起杯子：“莫叔別這麼說，靜語很好，以後的老公一定是人中龍鳳的。”
“咱家都不看重那些，只要對靜語好就行。”莫佔洋擺手，和慕寧遠碰杯。
“行了，你們都少喝點，雖然紅酒也不醉人，但是今日可也喝了不少了。”餘婉歌連忙開口，“寧遠，你嚐嚐這個白松露，味道特別不錯。”
“謝謝婉姨。”慕寧遠含笑。
莫靜語小口的抿了一下紅酒，無意間抬起頭，視線卻突然在某個點定住。
苗淼微微仰著頭，手中拿著選單，對服務員說著什麼，然後將選單遞給身邊的另外一位女子。
苗淼？她居然也出現在這裡？
莫靜語的視線又移到慕寧遠身上，他放下刀叉，自顧自的拿起酒杯淺飲一口。今日他們一桌喝了兩瓶紅酒，其中大概有一瓶半都進了慕寧遠的肚子。
整個晚上，他看似心情頗好，嘴角一直含著笑。但是莫靜語就是知道，慕寧遠根本心不在焉，眼底也有著幾乎無法掩飾的陰鬱。
他還惦記著苗淼那個女人。
莫靜語臉上的笑容擴大，突然開口：“爸，我和你換個座位吧。”
“恩？好端端的怎麼換座位？”
“哎呀我和寧遠有悄悄話要講嘛。”莫靜語淘氣的吐吐舌頭，“你就和我換嘛，換嘛。”
莫佔洋拗不過莫靜語的軟磨硬泡，最終還是和莫靜語換了位置。
莫靜語在慕寧遠的身邊坐下，立刻就湊到慕寧遠身邊，氣息灑在慕寧遠的耳廓：“寧遠，你今天都喝了好多了別再喝了行不？我擔心你。”
慕寧遠的第一反應就是想要移動身子，和莫靜語拉開距離。可是一抬頭，迎接他的就是餘婉歌和莫佔洋打趣的眼神。
硬生生的，他將這種衝動壓了下來。
先不說莫靜語的事情，莫家和慕家是世交，他不能讓莫靜語當著她父母的面給她下不來臺。
於是慕寧遠淡定開口：“沒事，我有分寸。”
“你總是這麼說。”莫靜語嘆氣，“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但是你也得好好愛惜自己的身子啊，不然有人會擔心的啦。”
“我看啊，最擔心的人就是你吧。”餘婉歌好笑的搖頭，“你這孩子，就不懂含蓄一點？”
“媽你別瞎說！”莫靜語立刻狡辯，“再說了，我和寧遠這麼多年感情，我不該擔心他呀？我要真不擔心他你們就該罵我白眼狼了。”
“是是是，是媽媽說錯了。”餘婉歌笑著回答。
慕寧遠只勾唇一笑，並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