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淼探究的看了林淺一眼，點點頭：“走吧。”
“嗯。”林淺挽著苗淼的手，一邊走還一邊回頭再次確認了一下。
之前在a市的時候還不覺得，現在回了老家，老城市裡生活節奏緩慢，那種被人隨時隨地觀察著的視線就特別明顯了。林淺微微皺眉，不清楚對方的來意。
不過其實也沒什麼好擔心的。那個人曾經說過，只要自己回頭，不論時候什麼，都能讓她全身而退。
她只是怕，把苗淼牽扯了進來……不然也不會當初在苗淼住進療養院的時候都無法抽身趕回國內，也是為了避免帶著苗淼更大的危險。
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林淺輕輕的笑了。
從今往後，那些過往，就真的離自己遠去了。她該回到普通人的生活。
凡人不管怎麼竭盡全力，終究還是追不上神明的步伐的呀。
傍晚，苗淼和林淺吃過晚餐之後，苗淼提出告別。
“不多留幾天陪陪我？”林淺挑眉。
“你又不需要我陪。”苗淼好笑，“不過是打著陪你的幌子我自己回來轉轉而已。今晚我想回家去睡。”
“你那家還能住人嗎？這麼多年了，怕是你從來沒回去過吧。”林淺眯眼。
“也是回去過一次的，後來就請了鐘點工每隔三天過去打掃一次。”苗淼扯著嘴唇笑笑，“況且下週就是慕寧遠的生日，我肯定要早點趕回去。雖然我是不打算出力幫忙，但是總得要時不時露個面來展示一下我的上心啊。”
這是慕寧遠出任慕氏掌權人後的第一個生日，不論慕寧遠願不願意，肯定是要大辦的。雖說具體的事情自然有下人去處理，但是苗淼也得回去偶爾控制一下大權。
“你真忙。”林淺攬著苗淼的肩，“忙著調查過往，忙著秀恩愛，忙著展現自己作為慕氏少夫人的姿態……苗淼，現在再看你，我是真的已經想不出來你當初的模樣了。”
“人不都是要變的嗎。”苗淼垂眸，和林淺兩人在河邊的臺階上坐下。傍晚的涼風習習，吹得人好生愜意，她抬手，將耳邊的碎髮挽到耳後，“阿淺，我們都變了，我已經回不去初心的樣子了。”
人的改變是一個不可逆的過程。
“是呀……我也回不去了。”林淺眯眼笑，“所以我現在迴歸山林，偶爾也學著做一名歲月靜好的女子。”
“西藏怎麼樣？”苗淼突然問起，“那會兒我們還是小清新的時候，西藏可是我們心中的聖地。”
“很好。天很藍雲很白人很好。可惜並不是我的歸宿。”林淺側首看著苗淼，“我並不能在那裡找到心中的安寧。”
“乖。”苗淼抬手，輕輕揉了揉林淺的發，“行了，我真的要回去了。再不回去就晚了。雖說屋子每天都有人打掃，但是我也不可能一回去就直接睡覺的。我想去看看何老師和師母。”
“我也想去，不過今天就算了吧。”林淺站起身，“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在我那張闊別多年的床上翻滾了。”
“嗯，那我走了。”苗淼點點頭，“阿淺，好好生活。”
“我們都要好好的，恣意的活著。”
話是這麼說，但是心裡有牽掛，去哪裡都不會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