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楓不敢違抗,趕緊低頭領命,“是!”
青楓剛走到門口,馮玉便急了,立刻開口,“我說……我說……還請……沈三公子不要……不要為難我的……家人……”
青楓聞言立刻停下腳步,沈謙看著馮玉冷冷地說道:“將你知道的全都說出來,若是有一絲隱瞞,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馮玉被沈謙眼中的狠戾嚇得一個冷戰,然後點點頭說道:“是……是我家主子,他知道那位沈如意是公子的人,他……擔心公子會被女人絆住手腳,所以……所以讓我去抓走了她們。”
“人呢?你將人藏在哪裡?”
馮玉搖搖頭,“我給她們餵了**,扔在了深山裡,怕是已經……”
“是哪座山?”
“法華寺後山……”
法華寺後山,那裡野獸眾多,她們又被餵了**,在那裡待上幾夜怕是就危險了,何況此時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了,眾人都沉默了。
沈謙看了一眼青楓,眼中似乎有狂風暴雨一般,“即刻去法華寺後山!”
青楓點頭,又對那三兄弟說道:“你們看好了這個人!”
沈謙一出南苑便急速往法華寺去,青楓有些著急,但卻不能跟上去,他在南苑安排了一番,帶著幾十個人一起追了過去。
到了法華寺,天已近黃昏,眾人立刻在後山裡尋找起來,好在這後山雖草木密林叢生,卻不是很大,他們人多很快便搜查地差不多。
“青楓護衛!這邊有發現!”
青楓聞言立刻朝著聲源飛奔過去,與此同時,一道人影飛閃過來,是沈謙。
“公子,你看,這似乎是衣服的外衫,被樹枝掛住了。”一人指著樹枝上的淡色布料,沈謙走了過去,將那被刮破的外衫拿了起來。
電光火石之間,他回想起那一夜自己與孟筱然見面,她穿得就是這件衣服,淡青色的外衫,經過風吹日曬,如今已經漸漸褪了顏色,也有些髒汙。
青楓站在沈謙旁邊,見他表情不對,心中有些擔憂,正欲勸慰幾句,誰知沈謙竟吐了一口鮮血,身體有些搖晃,最後暈了過去。
“公子,公子!”
青楓扶住沈謙,臉上滿是擔憂,一旁的一眾人也是擔憂不已,青楓想了想吩咐下去,“你們都回南苑去,公子的事不可聲張,若是有半句洩露,唯你們是問!”
“是!”
青楓一手扶著沈謙縱身一躍,很快下了山,朝著陳敬風的藥莊奔去。
此時已經日落西山,秋日裡的天本就黑得快,待他們趕到藥莊時,天已經黑透了,青楓揹著身材高大的沈謙,有些氣喘吁吁,在門外便大聲喊著,“陳大哥,陳大哥……”
陳敬風聽到聲音立刻從他的藥房裡跑了出來,霓裳也聞訊而來,陳敬風一開啟門便看到青楓揹著沈謙站在門外,立刻一驚,趕緊過去將沈謙扶了下來,與青楓一起將他送到房中躺下。
陳敬風拿出沈謙的右手替他把脈,卻是連連搖頭,看了一眼他蒼白的臉,嘆了口氣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青楓一臉擔憂,“我們查到孟姑娘是被七皇子的人抓走的,逼問之下得知他將孟姑娘餵了**扔在了法華寺的後山,公子與我們去找,發現了一件外袍,公子情急之下吐血暈倒了。”
“怎麼會這樣?那筱然……”陳敬風聽完也是大受打擊,再看沈謙的右手還緊緊抓著那件有些破爛的淡色外袍,心中十分悲痛。
青楓見狀心裡也很難過,但他更擔心的是自家公子的身體,於是說道:“陳大哥,公子怎麼樣了?會不會有事?”
陳敬風聞言也立刻收起了悲傷的情緒,看著青楓說道:“你家公子只是一時氣血攻心,且他這些日子一直太過疲累,身體已到了極限,這才會暈倒,修養幾日就好了。”
青楓聞言鬆了口氣,“太好了,公子沒事就好。”說著又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自從孟姑娘失蹤之後,這一個多月來,公子幾乎沒合過眼,每日都出去找,還有家中的生意要處理,我看在眼裡也是擔心不已,可我不敢勸他,如今他繃著的最後一根弦終於斷了,我擔心公子會受不住,孟姑娘她……”
“她不會有事的!”陳敬風忽然說道,眼中滿是堅定,“筱然那麼聰慧,身手也不差,肯定不會有事,我有種感覺,她還活著。”
青楓沒有說話,也不想打擊他,他和自家公子一樣,都堅信孟姑娘還活著,這一個多月來也是四處奔波,罷了,還是讓他們都有個念想吧。
霓裳這時端了熱水過來,青楓感激地衝她點點頭,接過熱水走到床邊蹲下,替沈謙擦了擦臉,將他嘴邊的血跡擦拭乾淨,又用熱布巾替他擦了擦手。
他拿起沈謙的右手,想要抽出他手中的那件外衫,卻怎麼也拿不下來,最後只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