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謙站在那裡看了許久,而後轉頭看向一旁的陳少華,問道:“這裡應該是鍛鍊礦石之處,你可是那金礦在何處?”
陳少華搖了搖頭,“金礦是每日由一群人從外面運過來,我們在裡面的人都不知道是從何處來的。”
“果然是隻老狐狸!”沈謙又看了一眼空空蕩蕩的山洞,而後說道:“走吧,我們趕緊撤,別打草驚蛇了。”
三人快速離開了山洞後,沿著來時的山路離開了,白日裡,他們騎馬趕路,為了不引人耳目,三人都易了容,入了夜,換上夜行衣又開始往回趕,由於陳少華不會輕功,沈謙負責帶著他,速度便慢了下來,趕了三天三夜才回到鬱京城。
沈謙趁夜將陳少華帶回了自己的院子,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陳少華便這樣住下了,梳洗乾淨後竟是儀表堂堂,可能由於常年被關在山裡,面色有些蒼白。
沈謙打量了他一番,而後笑了笑,“日後你便跟在我身邊,既然你術算好,那日後便替我管些賬本。”
“多謝公子的救命之恩,如今公子又如此重用,少華實在是感激不盡。”陳少華臉上滿是感激之色,語氣也有些激動。
“好好替我做事,至於你的仇,你放心,總有一天會得報的。”沈謙看著遠方說道,話語中有著篤定。
孟筱然這幾日在相府也是坐立不安,自從她那日送出訊息後便再也沒有了沈謙的音訊,而相府似乎也沒有發生什麼大事,難道當日她猜錯了?
這幾日她一直待在墨玉齋沒有出門,但府裡的動靜她卻是時時關注著,令她感到奇怪的事,自那日之後柳應元雖說一直忙碌,但卻沒有再有異動,或許是事情解決了。
那沈謙會不會出事?這個念頭一閃過便立刻被她否定了,沈謙的本事她自然是知道的,武功高強不說,心機也是一等一的,肯定不會有事,但這麼久都沒有訊息,她難免會有些擔憂。
正擔憂著,第二日,孟筱然便又接到了小春送來的信,沈謙約她當夜子時見,她這才算是鬆了口氣。
是夜,她見到沈謙的後便問道:“當日到底是出了何事?”這個疑惑埋在她心裡已經好幾日,一見面自然要問個清楚。
沈謙笑了笑,端起茶盞飲了一口,“柳應元在崇州秘密基地裡逃出了一個重要的人,他自然急了。”
“秘密基地?”孟筱然有些疑惑地重複了一句,忽然眼睛一亮,“是金礦?”
沈謙思索了一番說道:“可以這麼說,但那裡並不是金礦的所在地,只是他用來冶煉金礦的地方。”
“那日接到你的信後,我們便趕來了相府,一直到深夜,才看到一群黑衣人離開,我們跟在後面三天三夜,來到了一處村莊,原來他們是要去滅口,僅僅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他竟派去了三十多名高手,可見那人對他來說至關重要。”
孟筱然聽著這些不由心驚,沒想到這幾日表面風平浪靜,竟出了這許多事,“那個人你們救下了麼?”
“自然,此時他被我帶回了沈府,事後他帶我們去了柳應元的那處秘密基地,不過趕去時已經人去樓空了。”沈謙說著不由嘆了口氣。
孟筱然也有些失落,這次絕佳的機會就這樣錯過了,“經過這次事情,柳應元肯定會更加小心,若想再查到什麼恐怕難了。”
“是啊,不過好在那個人跟我們說了,柳應元那裡有幾本賬冊,上面記錄了每年金礦的收支,這也算是給我們提供了一個線索,若是能找到那些賬冊,柳應元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逃不了。”
孟筱然卻沒有那麼樂觀,“那麼重要的賬冊,柳應元一定會藏在隱秘之處,我們想要找到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說著又有些疑惑地皺了皺眉,“柳應元不過是個丞相,他為何有這麼大的膽子私開金礦?而且那麼多金子他會藏在哪裡?”
沈謙勾唇一笑,笑容中有些不以為然,“柳應元一個人自然是沒有這樣的膽子,但他有靠山啊。”說完看著孟筱然,眼中含著深意。
“四皇子?”說著她忽然想到了什麼,那夜陸子卿跟她說的話又出現在耳邊,他的姑姑就是發現了皇后與柳應元的謀劃,這才被害了,難不成這背後的主使是皇后娘娘?
這些猜測孟筱然沒有說出來,不知為何她不想將陸子卿的事情告訴沈謙,或許是因為心中還有著感激,或許因為這是他們二人之間的秘密,自然不可告訴別人。
沈謙雖注意到她神色不對,但卻沒有多想,只笑了笑說道:“四皇子如今勢頭正盛,他是皇后嫡子,身份尊貴,按理說是沒必要這樣冒險。”
“是啊,那柳應元的靠山還能有誰?皇后娘娘?”
沈謙的眼中閃過一抹沉思,過了許久才輕嘆了一聲,“猜不透,背後之人若是皇后,她的目的到底是什麼?若是他們安分守己,太子之位極有可能是四皇子的,這樣做又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