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志寧卻不願起來:“因為微臣貪財,您多了麻煩,今後路漫漫,更為難走,微臣幫不上忙,只得以跪謝罪,還望娘娘日後能認真些,謹慎些,切莫再做與之前一樣不謹慎之事,望您能早日登上後位,以正興我安家,以還微臣日後榮耀。”
砰地一聲,重重一磕頭。
原來,爹爹還是想的。
安嫣緊了緊手,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抬起倨傲的下巴:“爹爹都這般說了,女兒不得不應。”
如此,安志寧才安了心,起身:“你好歹有點用,所以太后娘娘未對您做什麼,以後您務必要聽她的話,切莫有過分的舉動,否則後果堪虞。至於微臣,先離去,待養好傷後,再思量。”
安嫣應下。
另一邊,慕容澈找了季涼音給安淼看。
“情況如何?”慕容澈凝著劍眉,緊張的詢問。
季涼音先是低眉,細細的想了後才回慕容澈:“情況不至太差,只是……”
他的嘴巴動了,但沒聲音。
慕容澈眼尖的發現,他說的是中毒。
季涼音願意告知他,便是對他的幫助和信任,他這心,能放下了。
”只是娘娘身體狀況不好,需多多休息,微臣會開調養的方子,喝下後兩個時辰內娘娘就會醒來。”季涼音頓了下後,繼續。
慕容澈保持著面色凝重:“當真?若是離妃日後有問題,朕唯你是問!”
季涼音跪下磕頭:“微臣記住了,還請皇上放心。”
“好。”慕容澈揮手。
季涼音起身,卻未走遠,而是拿出了藥箱中的筆墨紙硯,當場寫了起來。
須臾,一張藥方出現,他交給慕容澈過目:“這是娘娘所用的藥方。”
慕容澈斜眸,接過藥方。
他不懂醫術,可季涼音本能去太醫院寫藥方,直接吩咐太監熬藥的,卻在此時將藥方交過來,想來是有深意的。
他假裝嚴肅的看了看,確定無問題後,收起了藥方。
“此藥方,微臣這裡也有一份,會嚴格按照上面熬藥,還請皇上放心。”季涼音指了指桌面,上面有一張同樣字的紙。
慕容澈瞭然點頭。
隨即,季涼音離去。
這離去才走遠不過百步,太后娘娘身邊的邢太醫出現在他的面前。
季涼音知是何事,跟著過去了。
到了壽安宮,季涼音跪下,將寫給安淼的藥方呈上。
太后給了邢太醫一眼神,邢太醫便立刻接過,細細的檢查了起來。
“確為調養藥方,都用的是藥,並非毒,對離妃娘娘的身體未有影響。”邢太醫看過後,拱手回答。
就算如此,太后依舊懷疑:“可為何不在太醫院寫藥方,交給下面的人直接處理?這皇上,對你還是有點信任的。”
“確實,有那麼一點,可到底是之前了。”季涼音苦笑著抬眸,“最近微臣往壽安宮來回了幾次,皇上都是有印象的,自是記得清楚,就算請微臣給離妃娘娘看病,也會遲疑,再請別的太醫。如此,微臣只能做得仔細些,才不至於皇上發現端倪。”
他的理由,十分完整,乃他私下想過無數遍的。
邢太醫為太醫,醫術是高明的,可對毒,瞭解不深。另外,他那方子上的某些藥,用的都是別名,只有谷馳毒經記載過。
那書,早已放在書房裡,堆了深厚的灰,邢太醫怎會了解?再者,就算是瞭解,想要發現端倪,卻也需不少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