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倒是跟張凡說明白了。雖然張凡心裡面多少也明白母親的擔心。可是這種事情原本在他心裡面就沒有考慮過。不過現在。即便是張凡的心裡面非常肯定。衛嫆瑤不會如此。甚至於包括他跟衛嫆瑤之間的感情。也並不是那麼脆弱的東西。但是趙氏並不知道這些。所以趙氏想要確認一番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
而同時。既然張凡相信。那也就不用太過於在意了。在張凡出來了之後。沒多久衛嫆瑤也來了。雖然這並不是衛嫆瑤第一次來張府。甚至於就算是在她懷了身孕之後也都不是第一次來張府。更不是第一次見趙氏。但是之前的那幾次跟這一次的情形是完全不同的。因此衛嫆瑤也是不得不小心起來了。
不過最起碼的。在去見趙氏之前。她還是先見到了張凡。張凡告訴她趙氏算是答應了這件事情。這也是讓衛嫆瑤很是高興。而高興的同時。衛嫆瑤也是明白“算是答應”是怎麼回事了。顯然。她知道趙氏還沒有完全答應下來。而如今這最後一道關卡就是趙氏要單獨見見自己。單獨跟自己談談。
雖然說張凡把話跟她說的非常明白了。即便如今的情形是“算是答應”。但是實際上趙氏已經是答應了。只不過是因為如今的這種情形。的的確確是趙氏以往沒有遇到過的。因此她心中是難免有些擔心。所以有些事情她是必須要確認一下才行的。但是即便是如此。衛嫆瑤心裡面還是緊張的很。總是覺得這件事情的成敗關鍵就放在了她的肩頭上一樣。
雖然說。就連衛嫆瑤多少也知道一些。這也只是趙氏擔心之下所做的一些防範。而實際上也根本就不用在意。但是她還是擔心的很。
好在如今衛嫆瑤在見趙氏之前是先見到了張凡。張凡。甚至於茹雪都安慰了她好一段時間。這才是讓她稍微平下心中的擔心。接著。倒是沒有什麼“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感覺。不過倒也是讓人覺得有種說不上的感覺。茹雪進去見趙氏了。
而張凡在外面等著。雖然說他剛才安慰衛嫆瑤的都是一些好話。甚至於他的心裡面也是覺得這件事情的把握是非常大的。但是即便如此。張凡心裡面也還是擔心。當然。這個時候張凡所擔心的事情並不是母親會不會答應這件事情了。而是希望母親不要為難衛嫆瑤。畢竟衛嫆瑤的身份。就算是這件事情再怎麼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但是衛嫆瑤在如今的立場上。麵皮還是薄的很。
不過。如今不管再怎麼擔心。也沒什麼用處了。張凡如今所能夠做的也就只有等待了。
而恰巧就在張凡等待的這段時間裡面。突然有人進來向她傳訊息。說四川那邊來了人了。
提到四川。張凡自然是馬上就想起來方月玲的事情了。之前他就收到訊息。說方月玲如今身子不好。因此。張凡是馬上傳訊息過去。讓那邊的人查檢視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這已經將近半個月之前的事情了。到底那邊怎麼樣了。張凡到現在也沒有訊息。
而這段時間當中。又是因為朝中張居正的事情。遼東的戰事。再加上自己家中的事情。張凡當真是分身乏術。一時之間。就算是沒有忘記這件事情。但是卻也沒有太多的功夫去想。並不是張凡不關心。而是在這種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張凡當真是沒有辦法多想什麼。那只是徒勞之事。根本就沒有任何的作用。因此。雖然心中擔心。但是在沒有準確訊息的情況下。張凡自然是不會亂想。
但是現在。突然之間就有了訊息了。張凡第一時間覺得。這是好事。只不過如今這個時候實在是不怎麼樣。因此張凡覺得。雖然訊息來了。倒也並不是急於這一時了。
當然。這些只是張凡原本的想法而已。但是當他看到前來跟他傳訊息的人一副神情嚴肅的模樣時候。張凡突然之間意識到。這件事情可並不是自己所想的那麼簡單了。
雖然張凡的確是想要等到衛嫆瑤從母親那裡出來。然後聽到母親確確實實已經答應了才能安心。可是張凡的感覺告訴自己。這件事情可不能拖。因此。他也是當機立斷。立刻就跟茹雪和伯父張玉方說了一聲。便是隨著那人離開了。
知道張凡朝中有事的兩人也並沒有責怪的事情。即便是張玉方並未入仕途。即便是張凡從不將朝事帶回家中。但是兩人又不是不知道如今朝中大致都有些什麼事情。或許突然發生了什麼。必須要張凡去處理的。
反倒是茹雪。看張凡如此匆忙。倒是心中下了決心。日後決不讓張凡如此匆忙。定然將家中的事情。能照料的都照料好。不要讓張凡操心了。
張凡帶著那人出了家門。往衙門去的路上。這才是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相信說來。”
“大人。就方才。連一炷香的時間都沒有。咱們衙門來了個女子。還帶著咱們錦衣衛的信物。”那人如實對張凡稟報剛才所發生的事情。“衙門裡。王千戶在當值。見到那人是之前在大人家中。換做玉兒的人。便是將她請了進來。”
“玉兒。”張凡聽到這個名字。卻是有些驚訝的。如今提到四川的事情。不管是怎麼想。也就只有關於方月玲的事情了。就算是方月玲的身子不適。而方振乾不想要外人知道。可是他畢竟不是外人。他關心方月玲也是正常的。在張凡看來。這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就算是事情不能公佈。但是方振乾只需要將事情隱秘一些。告訴自己也就足夠了。
但是如今。來的卻是玉兒。這就讓張凡很是不解了。甚至於這麼一瞬間。張凡突然間有了種大事不好的感覺。
“如今到底是什麼情形。”越想越是不對勁的張凡。也是意識到了事情恐怕並不如同自己所想象當中的那麼簡單。於是趕忙發問。
“將這位玉兒請進衙門之後。咱們這才是知道。她原來受了不輕的傷。剛進門就暈倒了。”那人接著說道。只不過說出來的事情卻是讓張凡大為吃驚的。“這一昏倒。咱們什麼都問不出來。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好在王千戶料想到事情恐怕有異常。這才是讓卑職趕忙來找大人。”
聽他這麼一說。張凡心下沉思。也就不再開口了。這件事情到了這裡。張凡自然是聽出來了事情絕對是非同尋常。恐怕還不僅僅只是異常這麼簡單的事情。恐怕這當中還有什麼不一樣的東西。如今張凡也只能在心裡面思索到底是怎麼了。完全沒辦法下定論。不過這麼一來。張凡也是加快了速度。想要早些趕到衙門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來到衙門。張凡也是一點都不了囉嗦。趕忙就走了進去。其他的人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也知道如今衙門裡有個昏迷不醒的人。而且還是從四川來的。因此多少也知道張凡心中擔心。因此也沒人來打擾張凡。
進去了之後。發現衛中的郎中正在給玉兒把脈。而玉兒依舊是一副昏迷不醒的模樣。甚至於。張凡是能夠明顯地看到她如今身上還有著傷。有的地方已經被包紮好了。而旁邊還有衛中的女子在收拾著沾著鮮血的衣裳。顯然是玉兒換下的。
原本。張凡就意識到事情不好。而看到這種情況。張凡絕的自己想的也太輕鬆了。事情恐怕是遠比他之前所想的要複雜的多了。
“大人。”看到張凡進來的王猛也是趕忙向張凡請安。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裡也沒有外人。不論是剛才來照顧玉兒的女子。亦或是如今正在給玉兒把脈的郎中。全都是錦衣衛自己的人。因此張凡問起來也是毫無顧忌。
“卑職也不知道。”王猛搖了搖頭。說道。“方才卑職就聽到有人拿著咱們的信物要進衙門。卑職一看居然是她。不過還沒等卑職問話。她看見卑職之後就暈了。卑職接住她的時候。弄了一手的血。這才是知道她受傷了。之後便是讓人照料她。也是趕忙讓人去通知大人了。到底怎麼回事。卑職也不知道。”
聽王猛這麼一說。張凡的眉頭皺的更深了。這擺明了就是有什麼大事發生的。而且玉兒一路從四川過來。受了重傷。卻是能挺到這裡才暈倒。顯然她受傷的時候距離京城已經不遠了。而一路從四川過來。卻是臨到京城還會受傷。也實在是讓張凡覺得這件事情實在是不一樣。
只是如今玉兒還昏迷著。他也沒辦法問出來到底怎麼了。只能這麼著急。
這時候。郎中也是站了起來。
“怎麼樣了。”張凡問道。
“大人。這位姑娘並無性命之憂。”郎中說道。“她也沒受什麼內傷。所受的都是皮外傷。因為失血過多這才是暈倒的。沒什麼大礙。但是這皮外傷也太重了一些。須得好好調養月餘才能緩過勁來。想要完全好過來。恐怕得半年時日。”
聽玉兒性命無礙。張凡也是放心了。接著問道:“那她何時能醒過來。”
“卑職估摸著。怎麼也得要兩三天的時間。”
“行了。你下去吧。”張凡揮了揮手。
如今。明顯就是有事。但是因為玉兒暈倒。他卻是問不出來。這讓張凡心中焦急。而且。玉兒如此模樣。也不知道到底四川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張凡是心急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