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朱宣圻說的倒是頭頭是道。而且張凡也相信。朱宣圻總是會有辦法讓朱宣洛不要率先動手的。可是即便是如此。張凡還是不敢就這麼放鬆了。畢竟不管是朱宣圻還是朱宣洛的性命。如今那關係當真是重大無比的。張凡可不想要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什麼問題。更加不用提。又是今天。在他家中。在這麼個事情上面。那就更加不行了。
所以。張凡最先考慮到的事情。並不是兩人能不能冷靜地坐下來說話。也不是他們會不會發生什麼口角。如果當真只是這樣的話。對於張凡來說。最多也只是麻煩罷了。卻並不會有什麼實質性的影響。
張凡真正所擔心的是。到時候這兩人會不會說了什麼一言不合的話。結果動起手來。當然。這所謂的動手。實際上只是說朱宣洛一個人。朱宣圻可沒有這種本事。如果真的動起手來的話。朱宣洛想要殺掉朱宣圻。那實在是再簡單不過的了。
當然。如果朱宣洛當真是這麼做了的話。且不說這麼一來會有什麼影響。恐怕他自己也就要倒大黴了。但是張凡並不覺得朱宣洛就會因此而住手。要知道。朱宣洛雖然並不蠢。也聰明的很。但是畢竟太過年輕了。而且有時候會突然之間變得很是衝動。若是真的動手了。他難免會不理智。從而做出來什麼無法挽回的事情也說不定。
因此。張凡是早就打算好了。在朱宣洛來了之後。在他跟朱宣圻見面之前。自己就要先去跟他說說話。將這裡面的利害關係都跟他說明白了。省的到時候真的沒辦法挽回了。
只不過。即便是張凡。卻也並不覺得僅僅只是跟他把話說清楚就足夠了的。他還是會擔心朱宣洛會做些什麼。而面對這種武力的方式。張凡現在也就只能夠用同樣是武力的方式是去應對了。
因此。張凡是早有準備。將王猛喚來。讓他到時候在朱宣洛和朱宣圻說話的時候。埋伏在屋子外面。這麼一來。以王猛的身手。裡面的兩人。不論是武藝不錯的朱宣洛。還是一點武藝都不會的朱宣圻。都沒有辦法發現他。而一旦朱宣洛想要動手的話。王猛也絕對是會第一時間衝進去阻止他的。
這麼一來的話。也就基本上是準備完畢了。當然。若是那樣的話。事後還是會有麻煩。可是總比鬧出來更大的麻煩要好多了。而至於說朱宣洛和朱宣圻兩人談話的內容。張凡實際上也是想要聽聽的。而讓王猛去聽的話。這些話卻是沒什麼了。王猛即便是聽了也絕對不會聲張出去。而之後還能跟自己說說看。倒也算是兩全其美了。
一大早的時候。朱宣圻就進宮去了。畢竟他這一次是奉詔來京。既然如此。這才是第二天。去宮中請安。那自然是應該的規矩了。
只不過。宮中的規矩繁瑣。哪怕是李太后跟朱宣圻之間並沒有很多話要說。但是這時間還是會耽誤很久的。因此。朱宣圻要是過來。恐怕也會要過上一段時間才行。
當然。這麼一來的話。對於張凡而言。也是一件好事。畢竟如此一來。朱宣洛必然是早於朱宣圻到來的。這麼一來的話。張凡就有時間跟他先好好說說話了。若是朱宣洛在朱宣圻之後才來。那張凡可就不太好跟他說話了。
在張凡想著這些。跟張居正說話的時候。有人來報。朱宣洛已經是來了。張凡也就暫時離開了張居正。到後院早就為朱宣洛安排好的房間裡去了。
說起來。朱宣洛對於張凡今天為什麼會邀請自己。一直都是非常迷惑的。昨天朱宣圻來京城的時候。他當真是興奮。興奮和擔心都同時在他的心裡面響著。興奮的自然是今天就有可能是他奪回曾經屬於自己的一切的時候了；而擔心也是一樣。他生怕李太后不動手。那麼自己的下半輩子那可就要難過了。
可是最終。天不從人願。傳回來的訊息當中。並沒有什麼朱宣圻被抓。甚至被當場殺死的訊息。只是很平淡的一些事情。
而聽到這些訊息的朱宣洛也就知道。自己這一次。當真是錯失了機會了。不。不應該說是錯失了機會。應該說是老天壓根就沒有給過他這個機會了。
這讓他有種想要發洩一番。怨天尤人。但是卻又沒有物件的憋悶感。這種感覺是如此的讓他難受。差點就憋出什麼病來了。
而對於朱宣洛來說。事情都已經變成這個樣子了。他卻是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辦法。連個能夠說話的人都沒有。唯一能夠做的。就是讓守在門外的人去請張凡。他想要問問張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是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張凡卻也是沒有一點想要理會他的意思。就算是他派人去請了張凡三次。守在門外的人也是一點厭煩的模樣都沒有。只要他開口了。便去跟張凡傳訊息。但是結果。張凡卻是並沒有過來。
雖然僅僅只是如此。但是對於朱宣洛來說。他也已經預見到了這件事情的模樣。總覺得這麼一來的話。即便是張凡沒有過來。卻也已經是說明。這件事情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了。他再也沒有機會奪回屬於他自己的東西了。
而正當朱宣洛失去了一切希望。如同一個人偶一般的時候。居然有人傳來了訊息。說是張凡明日納妾之時。邀他前往府上。
這件事情聽起來很是平常。但是對於朱宣洛來說。卻並不簡單了。畢竟這種事情。雖然說張凡會邀請他前往。倒也是並不奇怪。但是仔細想想的話。張凡實際上是完全沒有必要這麼做。讓他過去。最多也只會打攪而已。
所以。在朱宣洛看來。張凡邀請他前去。想來必然是有什麼事情要跟他說才是的。而到底是什麼事情。朱宣洛第一個所想到的。也就只有那件事了。或許。今天李太后沒有動手。可能是因為朱宣圻才剛剛到京城而已。但是朱宣圻在京城還有好些日子要待著。如此一來或許是李太后打算過上幾天再動手也說不定。
當然。即便是朱宣洛並不知道朝中的事情。也不知道朝中的人對此早就已經是有過打算了。他也覺得。這種可能並不高。並不是完全沒有可能。只是覺得這麼的話會很不可思議。
不過。不管如何。這對於朱宣洛來說。也都是一個機會。而現在的朱宣洛。根本就沒有任何退路。眼前的道路也根本就看不清楚。這麼一個機會。他是絕對不可能放棄的。
因此。第二天。也就是今天。他來到了張凡的府上。他並沒有太早過來。這麼一來會顯得自己有些急不可耐。萬一讓張凡覺得不爽的話。那可就不好了。也沒有太遲。那樣也就太過失禮了。
總之。對於這件很有可能關乎到自己將來的命運的事情。朱宣洛是異常的訊息。即便是在到場的時間這種小事上面。也都已經是做出來他認為最為完美的選擇了。
而等他到了張府。並且報上了名號之後。他就發現帶著他領路的人。並沒有將他帶到前院。而是向著張府的後院行去。這一下子。朱宣洛就更加是信心大漲了。畢竟這麼一來。也就說明張凡是當真是要有什麼不能公開的事情要跟他說了。
到了這裡的時候。朱宣洛已經是變得有些興奮起來了。或許。今天就是他聽到好訊息的時候。即便是這種幻想和希望。朱宣洛也是在思索著。而且。如今的情形。總是讓他覺得這種可能性是越來越大了。畢竟。若只是邀請他前來祝賀的話。怎麼想也不應該是將他帶到這後原來。自然是要在前院才對。而現在他在這裡。顯然就說明張凡是有什麼事情要跟他說的了。
不過。所謂的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也就是如此了。不管朱宣洛到底是怎麼去想的。但是早就已經註定下來的事情。顯然是沒有辦法更改的了。當然。如今的朱宣洛還並不知道這些。因此他的心中還是抱著這種幻想的。
不過既然是幻想。那就總是有被打破的一時。而對於朱宣洛來說。他距離這個時間也已經是不遠了。而將要前來打破他的這個幻想的人。自然就是張凡了。只是。如今的朱宣洛還並不知道這一點。他還繼續沉浸在他的幻想之中。
下一刻。聽到敲門聲的朱宣洛。那就變得更加興奮起來了。這個時候。能來這裡找他的人。不管怎麼去想。也就只有可能是張凡了。而張凡這麼一來。也就只會給他帶來“好”訊息的了。
想著這些事情。昨天的那些鬱悶瞬間就消失無蹤了。就連走過去開門的時候。朱宣圻都覺得身子輕了幾分。
當開啟了門之後。看到張凡。朱宣洛就更加高興了。
“張大人。您可算是來了。”朱宣洛這一次再見到張凡是如此的高興。甚至就連這稱呼都已經有了變化了。用上了敬語。“昨日我讓人去請張大人。張大人卻是不來。原來是在忙著這件事情啊。
“今日乃是張大人大喜之日。我卻是昨日才知道。匆忙之下。只能準備一些薄利。還望張大人笑納。”
“世子太過客氣了。”看到朱宣洛如此模樣。張凡自然是馬上就明白過來。他必然是誤會了今天讓他過來的事情。不過即便是如此。張凡卻是並沒有打算馬上就道破天機。反倒是說道。“還請世子入座。我有些話想要跟世子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