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看,查到什麼了,”張凡問王猛。
之所以要去查,並不是毫無目的的,而是要將事情做得完美,雖然說,當初李太后選人的時候,並沒有考慮太多,只是想要殺雞儆猴,把那個叫囂聲音最大的給懲治了,但是其他的事情,李太后並沒有考慮的這麼周詳,總的來說,就是李太后根本就什麼都沒有調查,就是給了張凡一個人名,讓他去對付。
雖然這聽起來有些不負責任,不過既然張凡是做臣子的,那他也實在是無法要求的更多了,上面既然是有吩咐了,那他就要去辦,而且這件事情,他想要偷懶省事都不行,畢竟盡心盡力,辦的完美些才好,要不然,一旦出了什麼紕漏的話,倒黴的絕對不會是李太后,而是他自己。
所以,這短時間裡面,張凡都是讓王猛跟梁超在查些事情,這些事情,直接關係到這件事情的難易度,不得不查。
“大人,說起來,這件事情實在是太過巧合了,”王猛說道,“之前,太后並沒有吩咐大人辦這件事情,所以咱們也沒有關注端王那邊到底是什麼情形,但是那畢竟是王爺,咱們衛中對於各個王府都是有監視的,所以當大人把事情吩咐下來之後,被指就立刻讓人去查了。
“結果,事情當真是巧,兩個月前,端王的兒子,朱奉銓年滿八歲,前來京城,算是來串門子的,端王畢竟是王爺,不得私自離開蜀國,所以也沒有跟來,前來的也只有朱奉銓一行人罷了,他們到了之後,就一直是住在行宮當中的,而且,李太后那邊,很是不待見這些人,根本沒有讓陛下見朱奉銓的面,不過礙於對方只是個孩子,所以李太后倒是召見了他一面,但也就是一會的功夫,連話都沒有說上兩句就讓他離去了。
“而咱們這邊,因為對方是個孩子,所以並沒有嚴加監視,但是衛中也是派了人去行宮中,只是他們一行人當真是,用大人的話來說,就是太多低調了,而且還謹慎的很,平日裡,沒什麼事情的時候,幾乎就不出來,而且他們對於行宮當中的人看管的也是非常嚴的,平日裡就算是讓人出門,都是要檢查一番,就算是朱奉銓外出,也要留一部分人在行宮之中,總之,是非常警惕的。
“不過這些先放一邊,有件事情,也就是卑職所說的巧事了,那天,也就是一個半月之前,朝中宣佈陛下將前來秋狩,這件事情並沒有遮遮掩掩的,幾乎全京城的人,不論是朝廷中人,還是平民百姓全都是知道的,而巧合的是,就在第二天,有個人從行宮中出來,想要出城,當日城門的報備如今還在,被指讓人去一查,發現那日出城的理由是送信,”
“你說什麼,”聽到王猛的這個訊息,張凡有些驚訝了,“是送信,在那個時候,”
“沒錯,”王猛對張凡點了點頭,說道,“這件事情聽起來實在是有些不可思議,但是事實便是如此,被指還找了當日守城門的人,問了問,據說那送信的人還拿出了信件,上面還有端王家的戳印,因為是王府的信件,所以守門的人並沒有權力查閱,便是放了那人出門了,因為這件事情並不算大,所以守門的那邊並沒有上報,只是記了下來,而卑職這段時間讓人查了很多地方,也是知道昨天才知道了這件事情,”
“哈哈哈哈……”聽完王猛的這番話,張凡是大笑了起來,聲音是毫不掩飾,大得很,根本不管外面的人聽見了會有什麼想法,“這當真是天助我也,之前我還在為這件事情而煩心呢,要是找不到能用的事情,咱們就要自己編一個,可是這編出來的終究是假的,就算是咱們想的在完全,也保不齊其中就會有什麼疏漏的地方,到時候就是麻煩了,如今,他們居然做了這麼一件事情,當真是好,好,好,”這倒是不能責怪張凡放肆了,畢竟這件事情橫在他心中有段時間了,雖然他表面上並沒有表現出來什麼擔心的樣子,但是心裡面卻還是有擔憂的,如今,這擔憂盡去,他又怎麼可能不放肆一把呢。
“大人說的是,這確實是件好事,尤其是對咱們來說,”而即便是如此,王猛卻還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面上的表情並沒有太多的變化,很是平靜地繼續說道,“而且,事情還不只是如此,”
“哦,”聽王猛這麼一說,張凡不由得在此看向了他,“難不成說,還有什麼巧合不成,”本來,在張凡看來,事情能夠如此,他已經是非常高興了,他也並不求太多,只要能夠如此,也就足夠了,不過聽到王猛這麼一說,張凡不由得覺得,自己的好運還沒有結束,王猛還會有什麼更好的訊息告訴他的。
“是這麼回事,這件事情是咱們在行宮中的探子告訴卑職的,”王猛說道,“實際上,昨天,朱奉銓一行人已經離京了,也因為如此,咱們的探子才算是能出得來,要不然,卑職還得不到這個訊息呢,”
“你說朱奉銓已經離京了,”聽到這個訊息的張凡,皺起了眉頭,當初,他能夠答應李太后來辦這件事情的原因,就是因為他知道朱奉銓在京裡,而且一時半會還不會離開,如今朱奉銓走了,對於張凡來說,那可不是件好事。
“是,不過大人,卑職倒覺得這是一件好事,”王猛說道。
“哦,”聽王猛這麼一說,張凡問道,“到底是什麼事情,說說看,”
“實際上,在三天前,有人進京了,”王猛說道,“巧的是,那也是個送信的,而且他去的地方,正好就是行宮,”
“有人向行宮中送信,”聽到王猛說出這個訊息,張凡的雙眼亮了起來。
“是的,根據咱們的人說,那天上午,有人來到了行宮中,而且端王的人也沒有阻攔他,讓他進去了,很顯然是端王派來的人,”王猛說道,“咱們的人為了打探訊息,差點就暴露了身份,不過也被打探到了,那人送了封信過來,雖然不知道上面到底說什麼,不過信只給了朱奉銓看,想來是端王親自寫的,而當天,朱奉銓一行人就向李太后請辭,昨天就離開了京城。
“這件事情,卑職聽說李太后並沒有阻攔,卑職也是多花了一天時間,打探清楚了,才是過來告訴大人,”
聽到這個訊息,張凡可就不僅僅是高興了,簡直就想要出去高喊一番來發洩一番了,這,當真是天大的巧合,也是給了他絕佳的機會,而且,李太后並沒有阻攔朱奉銓一行人,很顯然,李太后在這方面可不是庸手,她必然是立刻就想明白了這裡面的道理,所以才會讓朱奉銓一行人離開的,至於說李太后為何沒有將這件事情告訴張凡,一來如今張凡在這邊,李太后不可能親自過來,派人來說的話,又是會多了一個人知道這件事情,二來,就是李太后相信張凡能夠想得明白這其中的玄機,所以也不需要她再去操心了。
而張凡,的確是不會辜負人的,他當真是想到了。
“這下,可不要怪我了,”張凡開口說道,也不知道到底是在對誰說話,“本來,這件事情,我辦起來倒還是有些難處,畢竟他端王雖然囂張,但是也只是如此叫囂一番,做不出來別的事情,可是如今,他這麼做,豈不是自尋死路,”
事情的確就是如張凡所言一般,朱宣圻這麼做,當真是有些自尋死路了,送去西南的信是在朝廷宣佈朱翊鈞將去秋狩之後的第三天,這擺明著就是說,讓人去將朱翊鈞的動向告訴端王。
而三天前的那封來信,也擺明了就是告訴人們,端王已經是想明白了應該怎麼做,讓人過來通知一聲的。
而且更有去的是,接到這封信的當天,朱奉銓就向李太后請辭,然後在昨天就匆匆離開了,這不是擺明了告訴人們,他們要做什麼事情,如今離開只不過是讓人不要將事情懷疑到他們的身上嗎。
這當真是,“天助我也,”張凡是再一次地感嘆了一聲。
“大人,如今這天時、地利、人和都站在咱們這一邊了,”王猛趁熱打鐵,說道,“現在咱們該怎麼辦,”
“我先前說得那件事情,你怎麼打算的,”張凡沒有回答王猛,而是如此問道。
“關於鄭承憲的嗎,”王猛說道,“卑職跟梁超兩人想了想,覺得這件事情倒不是很麻煩,畢竟咱們也不是當真要做那種危險的事情,只要讓他們抓到就行了,給鄭承憲這個功勞,卑職覺得倒是簡答的很了,卑職那邊已經是準備好了,只是,大人能確定,咱們能把人要到手嗎,”
“這個自然沒有問題,”張凡很是自信地說到,“到時候,我會讓你們過來,這件事情本就涉及皇族宗室,以我跟陛下的關係,再加上鄭承憲如今有求於我,要個人是絕對沒問題的,”
“如此,卑職就放心了,”王猛說道,“還請大人吩咐,咱們何時動手,”
“嗯,後天,”張凡稍稍考慮一番,說道,“就在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