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匕首乃是我家傳之物。我帶在身上又有何不可。”王大臣繼續狡辯道。“何況。軍中也並無規矩。軍士不可攜帶匕首。”
“還在這裡信口雌黃。”馮寶拿起面前案上的驚堂木大力一拍。喝道。“你身懷利刃在乾清門前遊蕩。見了錦衣衛過去盤查居然拔腿就跑。分明是心中有鬼。快說。你可是想要行刺陛下。”
“行刺皇上。”王大臣彷彿是聽到了什麼好笑之極的事情一般。“皇上身邊有錦衣衛護衛。且人數眾多。而我就一個人。有何本事能夠行刺皇上。倘若我有那份本領。我在軍中也就不會五年還只是個小小的伍長了。”
“你還是不肯說。”馮寶見事情已經是完全脫離了他預先設定好的軌跡。索性也就不再按照之前所說好的那麼去做了。“來人。跟我上夾棍。”
“馮公公。”一旁的張凡見狀。趕緊開口說道。“這王大臣還什麼都沒說呢。公公就上夾棍。恐怕不太好吧。”
“張大人。切莫被這種人給矇騙了。”馮寶恨恨地看著王大臣。說道。“這種人。嘴硬的很。非得要用刑才會開口說實話。”
“公公。這點張凡心裡明白。只是……”張凡說到這裡。看了看那邊坐著的葛守禮。將頭湊向馮寶那邊湊了湊。小聲說道。“只是如今。葛大人也在。而且葛大人身為左都御史。其職責就是監督。倘若這件事情被葛大人奏到太后那裡去。說公公你毫無證據就屈打成招的話。恐怕會對公公不利啊。”
“這……”馮寶聽張凡這麼一說。倒是猶豫了起來。馮寶從來沒有參與過這種會審。他以往都是在東廠裡面問案。那裡是他的一畝三分地。想用什麼手段。怎麼來還不都是他一個人說了算。而如今。葛守禮在這裡。經過張凡這麼一提醒。他這才是想起來。葛守禮必然是不會讓他輕易得逞的。
“張大人可有什麼辦法。”馮寶問道。“這王大臣嘴硬的很。如果不出些法子。恐怕敲不開他的嘴。”
“咱們可以先問問他。事情是誰人指使的。”張凡根本就想都沒有像。就回答道。張凡完全就是胡亂給馮寶出主意。明明剛才王大臣都不承認了。他卻還讓馮寶去問他。
只不過如今。因為有葛守禮的在場。再加上剛才張凡對馮寶所說的話讓馮寶的心中產生了不少顧慮。他不能夠像以往那樣。完全自作主張了。
“王大臣。咱家且問你。”馮寶再次面向堂下跪著的王大臣。說道。“是何人指使你進宮行刺陛下的。”
“我說過了。我是進宮傳奏的。”王大臣依然是不肯鬆口。
“哼哼。傳奏。”馮寶冷笑一聲。這一次他也不對王大臣的這種態度做什麼質疑了。直接問道。“是否是前些日子被逐出京城的高拱高閣老指使你進宮行刺陛下的。”
“什麼高閣老。我可不認識。”王大臣表情堅定地說道。
“還想抵賴。”馮寶似乎並不適合這種溫和的文化方式。雖然張凡剛剛勸過他。但是王大臣這再一次不承認。他已經有些厭煩了。“我且問你。昨日在我東廠。你是如何說話的。可是說著一切皆是由那高拱所指使的。你小子今日竟敢不承認。”
“哼。昨日。”王大臣卻是不為馮寶的話語所動。也是輕蔑地看了看馮寶。“你那東廠是什麼玩意。這天下恐怕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昨日你對我用刑。我忍受不住。才隨口順著你的意思說的。為的就是少受些皮肉之苦。你屈打成招。如今又要以此來要挾我。我王大臣好歹也是把腦地別在褲腰帶上上戰場的人。如今在此公堂之上。我又何須懼你。我進宮是為傳奏。並非是為了行刺陛下。還有那什麼高閣老。我根本就不認識。如今我就是這麼說了。倒要看看你能把我怎麼著。”
“你……你……”馮寶指著王大臣。渾身猶如篩糠一般地顫抖著。也難怪自從他登上了東廠掌印之位之後。哪裡還有人會對他如此說話。此刻的馮寶已經是被王大臣點燃了怒火。
“公堂之上。”馮寶怒極反笑。“今天咱家非要叫你嚐嚐什麼才是皮肉之苦。來人。給我上夾棍。刺竹籤。有什麼手段都給我用到他身上。”
看來馮寶這回當真是動怒了。也不理會方才張凡的勸誡。直要讓王大臣嚐嚐苦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