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誰老是拉著我的胳膊。快放開。”張凡有些口齒不清地叫喊著。彷彿是想用盡所有的力氣。結果聲音卻並不大。身體一直在扭動著。想要擺脫身後正架著自己的那個人。可是別說他現在正醉著酒。就是完全清醒的情況下。估計他也擺脫不了。
“大人。大人。別亂動。馬上就到了。”王猛苦笑著。頗有些無奈地說道。只是他摟著張凡的手臂卻是一點都不敢放鬆。生怕他就這麼摔倒在地上。傷著自己。話說酒後現原形。不。說是現原形。倒不如說是酒能夠瓦解人們心中長期以來的禮教觀念。讓人們釋放出真正的自己。
王猛當差這麼多年。雖然從未融入到官場之中過。但是因為他工作的特殊性。見過的人和事情實在是太多了。那些醉酒的傢伙。那個不是迷迷糊糊、口風不嚴。要麼就是管不住自己的褲腰帶。相比較起來。張凡的這種情況算是好的了。他喝醉了之後。不想要說什麼秘密、也不想要殺人放火。張凡唯一想要做的是。是。這個王猛也不知道。不過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張凡喝醉了出了有些失態之外。倒還沒有想要做出什麼出格之事的舉動。這讓王猛也是大為放心。
“呦。是王猛啊。怎麼樣。最近在我……我手底下乾的還不錯吧……嗝……”剛說兩句。張凡就是一個嗝打出來。那股酒味著實能讓一般人趕緊撒手捂住鼻子。好在王猛可不是一般人。這種味道他是聞多了。雖然仍舊是不喜歡。但是已經能忍受了;而最重要的就是。他現在可不能撒手。若是那樣的話。張凡可就要直接躺倒地上去了。“你說你。在……在那個百戶的位置上幹了快十……十年了。還是升……升不了。上面那群人都……都瞎了狗眼不成……成。
“趕明兒。我就提你做鎮撫。雖然……雖然也是物品。可到底是個正五品。等再過過。就是僉事。再過過就是同知……
“別當我是說……說胡話的。我張凡說到……做到。你可比現在那些個同知、僉事有……有本事多了。而且。做事還……還不偷懶。又不貪……貪財。也不好色。哈哈。要不是知道你又老婆。我還以為你……你是個……”
說到這裡。張凡的話語聲是漸漸小了下去。看來似乎是睡著了。不過這也讓王猛鬆了口氣。這麼一來。自己拖著張凡也能省點力氣;而且最主要的是。張凡最後那個詞沒說出口。王猛實質不用想就知道張凡要說出來。而且即使王猛再怎麼冷靜。自己那股大男人的心思也是無法接受那種說法的。
不過張凡剛才的那些話。倒真是讓王猛的心中有了些波動。是啊。自己在張凡當上錦衣衛都指揮使之前已經做了快十年的百戶了。而就是因為自己這種性格。沒人賞識才會一直這樣。而張凡當上自己的頭沒多久。自己就被提升了一級。不得不說是張凡慧眼識人。而且剛才張凡剛才所說的話。王猛覺得不會是張凡瞎說的。應該是他的真實想法。
就算是王猛是一個內斂到極點的人。可是對於這種好事還是會感到高興的。而且對於王夢來說。職位的提升可不僅僅是為了自己掌握更大的權利。而是朝廷、上頭對於自己能力的一種認同。
而王猛現在所要做的。就是繼續扶著張凡向他的洞房走去。說到這裡。王猛對於張凡能從新接受駱靈兒還是很高興的。他以前見過有著駱靈兒這種遭遇的女子。而且數量還不少。從最初的同情憐憫。到如今的司空見慣。王猛已經有些麻木了。但是即便是麻木。他還是會對這些女子產生一絲同情。畢竟她們所遭遇的生活並非是她們所向往的。在這個時代中。即使是一個男子面對著數倍於己的壓力。也無法坦然面對的堅持己見。有更何況是一個弱女子呢。因此。張凡答應要娶駱靈兒的那晚。當他從劉山府上走出來的一瞬間。王猛聽到他的話之後。看到他的眼神就已經明白張凡已經原諒了駱靈兒。這讓他非常高興。
“咦。這不是老師嗎。這是怎麼了。”遠處。朱翊鈞的聲音傳了過來。
正拖著張凡的王猛卻是無法想朱翊鈞施禮。只得開口說了一句:“殿下千歲。大人他這是喝醉了。”
似乎是聽到二人的對話。張凡再一次醒過來了。看著面前的朱翊鈞。高興地說道:“鈞兒。這是……到那裡去了。怎麼現在才回來。嗝……”又是一個酒嗝打出。
朱翊鈞趕緊一隻手捂住鼻子。一隻手在面前大力地揮舞扇動著。已經是被燻得說不出話來了。
“凡哥。你怎麼喝了這麼多的酒。”後面跟上來的映月也是皺著眉頭問道。不過眼睛卻是看向王猛。
王猛卻又怎麼好回答。只得是無奈地笑了笑。
“我聽說醋中加上些生薑可以解酒。”後面跟過來的阮兒在一旁說道。表情冷冷的。
“去。那些陳醋來。”映月對著一旁路過的一個張家下人說道。
不一會。一壺在老遠就能聞見酸味的醋壺被映月提在了手中。映月也不管。就把壺嘴對著張凡的嘴裡送去。
“這……映月姐姐。直接把醋灌下去的話……”阮兒似乎還想說什麼。不過看到映月不為所動地堅持那麼做。她也就不再說話了。而扶著張凡的王猛也不好阻止。只得苦笑。
話說這醋勁十足的老陳醋被直接灌進嘴裡。量還是那麼大。若是一般人那是鐵定受不了的。但是此刻的張凡已經醉透了。口中有些麻木了。被這麼一激。頓時是清醒了過來。
“映月啊。”張凡看了半天。才認出眼前的人是誰。
“凡哥。你怎麼醉的這麼厲害。今天可是靈兒姐姐的好日子。你就打算這麼醉著進去。”映月厲聲問道。原來她是在氣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