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男人衝撞了過來,一把奪過宋霧手裡的書,像是書上有什麼髒東西一樣,想也不想的就用袖子將書上的灰塵擦淨。
但宋霧明明記得,容燼是有輕微潔癖的。
他整個人高高大大的,斜睨著宋霧,面容半明半暗,臉上的情緒單一,眼神冰涼刺骨,一寸一寸的將宋霧擊退。
“鑰匙從哪偷的?”
容燼沒問怎麼進來的,直接給她安了個罪名,偷竊鑰匙。
宋霧兩手一攤,歪頭,“門開了,我進來看有沒有事。”
容燼勾唇,將房間的燈開啟,宋霧抬眼就看到了他臉上懶得掩飾的嘲弄,男人將書放在書架上後,聲音淡薄又寒冷,“就算有事,也輪不到你操心。”
宋霧不置可否,點點頭,轉身準備離開。
反正她真的只是路過,反正她也不再在乎自己在容燼心裡的形象了,破罐子破摔吧就。
反正他也習慣了她沉默的跟啞巴一樣的性格了,無所謂了。
女人身子連頓都沒有頓,直直的往自己的臥室走去,身後那道涼涼的聲音又響起……
容燼語氣帶著微諷,漫不經心的問,“你找虞夏麻煩了?”
如果讓她手臂脫臼也算麻煩的話,那她挺願意多給虞夏麻煩,宋霧心想。
但嘴巴上卻不能這麼說,只是淡淡的回應,“教她做人。”
“這麼有本事?”
身後的腳步聲一點點的逼近,宋霧捏著手機,忽略了容燼傳來的壓迫意味,槓了回去,“比你教的好。”
暗諷虞夏遇人不淑。
容燼笑了,笑聲溫柔散漫,像是真的有些開懷,宋霧眼神鬆動,遲疑的轉身。
四目相對時,她先敗陣。
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聽過容燼的笑聲了,這些年來的經歷將他磨得太快,還未來得及好好享受就被迫成長,慢慢的負債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現在到了應有盡有的享受時期,他卻再也回不到當年的心境了。
容燼似是不甚在意,反而從口袋裡摸出了根菸,遞給宋霧,像是發小之間彼此遞煙一般,別無兩樣。
宋霧接過,並未馬上點燃,而是夾在指尖,眼睛疑惑的望著他。
“既然這麼有本事,給你個案子辦辦?”
宋霧眸光微變,看著男人不緊不慢的從書房裡抽出一份檔案,是深藍色,宋霧眼神立馬晦暗不明。
容氏的機密檔案外殼都是深藍,也是她不可觸碰的禁區。
“下個月跟許氏的融資,你去吧。”
容燼一扔,那檔案堪堪的落入了宋霧的懷中,女人被迫的彎著腰一接,低著頭問,“你來嗎?”
“怎麼,希望我來?”
容燼隨意的脫掉外套,從桌子上拿了聽啤酒,點開電視新聞聯播,坐靠在沙發上,淺聲,“這點小事,宋總一個人辦就行了吧?”
宋霧抿唇,沉默的點頭,離開了大廳。
等聽到宋霧關門聲響起後,容燼的視線才從電視機上緩緩移開,他靠在沙發上,重新把煙放在唇間,勾了勾嘴角。
又痞又冷。
誰人不知許氏的老總油頭大耳難纏的很,談公事的環境不是三無場所還不去,各家聲色場合的老闆們聽到許總的名字都笑得露齒。
宋霧此行,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