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巴掌出乎意料。
宋青見“呵”了一聲,收起了面前的東西,重重的踩著地板走了,留給宋霧的是一個響亮的關門聲。
很累,很累。
賬單是容燼留下的,意思不言而喻,而門票是她給宋青見準備的生日禮物,卻扮演了遣送票的角色。
宋霧腦子裡萌生了二十多年裡從未有過的念頭,她抿唇,離開了溪庭。
這天夜晚風很烈,月亮烏蒙,是明天會下雨的徵兆,宋霧捏緊了方向盤,眼前被雨刷過的夜景清晰,耳旁是導航的標準女音。
而目的地是,藍水灣。
結婚近一個月以來,這是第一次宋霧主動找容燼。
但她忽略了一件事,她有夜盲症。
窗外閃電刺眼,雷鳴轟響,眼前的景色像是被割據,一劈兩半,宋霧遲鈍的掌握著方向盤,導航的聲音一遍一遍的重複:正在為您重新規劃路線。
咖啡因作祟,人的神經被拉繃到極限,女人眼眶充斥著紅血絲,剎車明明早已經踩到底,可整個車子依舊是不受控制往前衝。
溪庭走的是盤山公路,一個不小心,墜山而死。
女人眼底蓄著水色,一又是一腳剎車——
電光火石之間,萬籟俱寂。
闔眼的前一秒,宋霧眼裡卻看到一個身子頎長的人走過來,逆光,長身玉立。
她覺得是容燼,而後倏地笑出了聲。
宋霧啊宋霧,你真他媽愛慘了容燼。
唇角的笑意漸漸褪去,雙眼闔起。
這場京州十年來屈指可數的一場大雨,下的猛烈,下的攪人清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