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碰到他的時候，何夢潔與他的距離不超過三十厘米。她看見他略帶白皙的面板和勻稱緊緻的肌肉，聞到他身上好聞的香皂味道，臉沒來由的就燒得紅了個透。
其實不是不好意思，這年頭看見男人裸露的上身不是什麼稀奇事。而是為了掩飾自己的臉紅，不想讓文軒感覺自己臉皮子太薄，何夢潔才猛地一下轉過身去。
她不知道文軒會是什麼反應，但是聽見他在自己的身後說：“那個……我找不到我那件格子襯衫了，你……看見過沒有？”
格子襯衫？何夢潔腦子裡一跳，轉過身來，從手上拎著的塑膠袋裡，將那件疊得整整齊齊的格子襯衫拿了出來。“是這件嗎？”
“啊！就是這件！我找了半天，怎麼在你那！”文軒接過來當著何夢潔的面就穿上了，皺起的劍眉帶著幾分的不滿。好像是她耽誤了他早上起床的節奏一樣。
何夢潔瞪大了眼睛。他是有更年期綜合徵嗎？還是有短暫性記憶喪失症？明明是他把這件襯衫借給自己的好不好？竟然自己都不記得了！
“那個，好像是你把這件襯衫借給我的，還有這條牛仔——”何夢潔拿著牛仔褲的手孤單地伸在前面，而她說話的物件卻已經走開了，忙著上樓去打扮自己去。
何夢潔愣怔怔地看著他進了洗手間，手伸在那裡好幾秒才收了回去，轉而嘆口氣，走到沙發邊，把那條牛仔褲放在了沙發上。然後，進了廚房。
半小時後，文軒精神抖擻地坐在了餐桌前。
何夢潔垂著眼瞼將牛奶和雞蛋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等抬頭看他的時候，不由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他今天的打扮跟往日都有些不同。原本蓬亂的頭髮稍稍打理了一下，但不是像往常那種梳得一絲不苟的樣子，而是很隨意時尚的定了一下型。下巴上自然是一如既往的光潔，不知道他是不是用了洗面奶，她感覺似乎他的臉今天也格外的乾淨。
他身上的襯衫是剛才她給他的，配了一條深藍的休閒長褲，微微有點英倫風格。而更讓她瞠目結舌的是，他竟然戴了一副無框眼鏡！她記得他似乎不近視吧……
何夢潔藉著伸手遞牛奶的時候，故意把腰彎得更低，朝著他的眼鏡仔細的瞅了兩眼，隨即不屑的撇了撇嘴。還真是會裝樣子啊，竟然還戴一副平光鏡！
文軒看出了她不同尋常的表情，緩緩問：“你是有什麼話要說嗎？”
何夢潔翻了一下眼：“我忽然間明白了一句諺語的意思。”
文軒挑眉：“哪句？”
何夢潔瞅瞅他，不露痕跡地稍稍地與他拉開一點距離，隨即悠悠地從牙齒縫裡溢位一句話來：“癩蛤蟆插雞毛撣子，裝大尾巴狼……”
哎喲，這種事情放在心裡暗暗嘲笑，或者放在微信上跟朋友分享就好，何必當著人家的面拿出來說？多傷感情啊！
她心裡樂開了花，儘量地把頭放低，不讓他發現自己早已經抑制不住的笑臉。
文軒的眼角抽了抽，伸手抬了一下眼鏡，姿勢還挺專業，好像用手背抬眼鏡已經抬了多少年似的。
何夢潔終於剋制不住了，忍不住笑說：“文大律師，你推眼鏡的動作還是挺專業的！”
文軒沉著臉，陰陰地瞪著何夢潔，沒有說話。
何夢潔咳咳了兩聲，忍住笑連忙解釋：“哦，那個，你別誤會啊，我是說你戴上眼鏡文質彬彬的，很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