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人將梳妝鏡抬進了天牢,千尋端坐梳妝鏡前,蹙眉望著鏡子裡的自己,明眸璀璨。朱唇微揚,笑得淺淡。
有腳步聲漸行漸近,她笑了笑。
那熟悉的腳步聲,那淡薄的曼陀羅香氣,是她畢生摯愛。
青絲及腰,她扭頭笑看出現在視線裡的那一抹紅。紅得豔烈,美得教人心醉。隔著牢籠,彼此對視,沒有半點俗世紛擾,更多的是一種溫情脈脈。
樓止漫步走進來,也不再嫌牢內汙穢,只是將雙手搭在她的肩頭,俯下身看著鏡子裡的她。
千尋扭頭,將唇湊在他的唇邊,輕輕的碰著。卻被他陡然攝住,輾轉不放。唇齒相依,軟糯的觸感,讓她無比心安。
他的手,極度不安分的順著她的肩膀往下,指尖嫻熟的挑開她的腰封,直接將她的衣衫剝落,隨手便丟了出去。
“爺?”千尋一驚,驟然起身退開幾步,雙手護胸,面上有些羞赧之色,“這是大牢,我……”
樓止斜睨她一眼,唇線緊抿。傲然冷道,“過來。”
千尋想了想,這才緩步上前。
不待她站定。他早已扣住她纖細的腰肢,直接將她塞進懷中。一嘗唇上滋味。灼熱的手,在她的脊背上。不安的遊走。撩起陣陣火苗,直千尋雙頰緋紅若桃李豔麗,不由自主的低低喘氣。
按住她的後腦勺,與她額與額相抵,他黑鴉羽般的睫毛就在她的臉頰上撩動,溫熱的呼吸直接撲在她的唇上,“聽著,現在給你兩個選擇。要麼跟老十三在一起,讓本座殺了你。要麼跟本座在一起,讓老十三斬了你。”
千尋一口咬住他的下唇,劍眉緊蹙。
這廝說話……
橫豎都是死,有區別嗎?
他也不蹙眉,任由她咬著。她咬得狠,鮮血沿著他的唇角不斷滑落,嘴裡滿是濃郁的血腥之氣。
良久,她才鬆開他,“我若要死,必帶著你,你休想一人瀟灑風流。”
樓止放了手,如釋重負的謾笑,如玉的指尖輕輕沾著唇上的血,而後將指探入她的口中,“本座的血,好喝嗎?”
千尋面色一沉,卻見他笑得越發邪魅狂狷。
那張魅惑眾生的臉上,浮現難以遮掩的得意與戲虐。
“我早晚會咬死你。”千尋切齒。
樓止點了頭,“極好!”他唇上的血依舊慢慢淌著,卻只是俯身,在她肩胛處的咬痕上,輕輕一吻,“死生一處,此生不負。”
“他會放手嗎?”千尋劍眉微蹙。
“不放也得放。”樓止意味深長的笑著,“事實上,他放了不止一次,那麼多一次少一次又有什麼區別?”
千尋不解,“我聽不懂你的意思。”
“聽不懂就不懂吧!”他掌心凝力,一側的新衣忽然落在了他的掌心,“更衣吧!”
聞言,千尋蹙眉,卻還是乖乖的穿上衣服。
這衣服……
她覺得好似哪裡見過,偏生得絲毫想不起來。
“覺得很熟悉?”樓止將她按在梳妝鏡前,“量身剪裁,與早年一模一樣。”說著,他緩緩拿著案上的玉梳子,不緊不慢的替她打理如墨長髮,那神色,宛若她是他的至寶,小心翼翼而又帶著幾分欣喜。
“早年……是什麼時候?”千尋抿緊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