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尋深吸一口氣,斂了眸光,“燕兒。d7cfd3c4b8f3”
上官燕猶豫了一下。讓開了身子,但始終站在一側沒有離開。
見狀,賴笙歌便就著千尋的一旁緩緩坐下,“明日就該到了帝都的舊址,你可有心理準備?”
“準備什麼?”千尋劍眉微挑。
“你該明白,若是人死了陣法也會消失。可是帝都消失,始終沒能再現,只能說明施法的人還活著。那就證明,帝都裡還有人活著。”賴笙歌說得有些繞口。
但千尋卻聽了個清楚明白,“你是說,如果我僥倖進去,極有可能成為下一任的女帝?永遠的固守黃沙大漠。再也回不到天朝?”
賴笙歌頷首,“你固然是聰慧的,想來也有自己的考量。我只是提醒你一下……”說著他轉頭看了上官燕一眼。
那種極度不信任的眼神,讓千尋稍稍蹙眉,“你放心,燕兒不是綠萼。”
聞言,賴笙歌稍稍一怔。
卻聽得千尋冷笑兩聲,“綠萼已經被我處置,海棠的事早已有了瞭解。燕兒是燕兒,綠萼是綠萼。如今在我身邊的,唯有她,我也只信任她。”
語罷,千尋眼底的光透著幾分微冷。
賴笙歌的瞳孔縮了一下。
現如今,她是連他都不信任了。是嗎?
想了想。賴笙歌釋然輕笑,“如此極好。”
輕嘆一聲,他望著頭上的明月,“知道嗎,信任有多難?保持警惕,才能活得更長久。”
“你從未相信過任何人,何來的難與易的區別?”千尋斜睨賴笙歌一眼。
賴笙歌苦笑兩聲,“你怎知沒有?”
說這話的時候,他眼底的光顫了顫,就好似波光嶙峋的月牙泉。但這種表情,只是一瞬即逝。
“是啊,怎麼可能隨便相信別人,豈非自尋死路?”賴笙歌起身,“五行之術若是開啟。誰也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彼時生死難料。一念生,一念死,記得別憑著一己之力,否則……我也救不了你。”
語罷,賴笙歌緩步離開。
上官燕稍稍一愣,“少主,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讓我想起了我爹。”千尋深吸一口氣,“燕兒,到時候你別亂來,記得跟緊我,明白嗎?”
“少主何以這麼說?”上官燕不懂。
千尋笑了笑,“早年我爹好似也提及過一些五行之術,說是五行之術奧妙無窮,入陣後千變萬化,有生門和死門之別。”
見上官燕一臉霧水的表情,千尋搖了搖頭,“我說了你也不會懂,到時候你只管跟著我,千萬別走丟了。陣內若是迷失方向,只怕一輩子都走不出來。時日長久,只能死在陣內。”
“如此厲害?”上官燕心驚。
“行內的人,信手捏來;行外的人,卻是嗤之以鼻。誰都不會相信吧,不過是依照五行演變的排序,卻在天干地支的巧妙配合下,凝了天地之力,幻化出令人意亂心迷的東西。”千尋垂眸,“小時候,爹就擺弄過一次。”
“師伯如此厲害?”上官燕還從不知道鬼醫千成有如此本事。
千尋眼底的光黯淡了一下,“可是開啟五行之術,勢必會消耗施陣之人的心血。若是修為高深倒也可行,怕就怕半吊子,啟了陣反倒送了自己的命,被陣法反噬。”
“難怪大師伯從不用。”上官燕頷首,“那麼賴笙歌這一副病怏怏的,能成事嗎?別到時候開了陣,反倒害了我們。”
聞言,千尋凝了眸,“不知道。至始至終,他都像個謎。一個常年居住古墓的人,一個無悲無喜的人,如何能猜得透他的心思。何況……當時不是傳言,賴家公子命不久矣嗎?何以他還能存活至今?想來當中是有些關竅的。”團聖雜號。
上官燕點了點頭,握緊了手中的血薔薇,“明日若他意圖不軌,我一定先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