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燕俯身跪地,“參見少主。”
千尋愣住,“燕兒你做什麼?”
“我爹臨終前說。老主子交代,不許少主踏入漠北半步。燕兒未能遵循父親遺命,燕兒有罪,請少主責罰。”上官燕說得很輕,卻擲地有聲。
“你是說,我娘交代,不許我踏入漠北半步?”千尋忽然不想聽見任何的解釋,心裡的不安越發濃烈。她想起樓止方才的話,重複盤問,她到底要不要跟他回去。或許,他一直都知道!縱大吉圾。
所以寧可她將鬼王令送給皇長孫。寧可玉珏碎裂,也不願提及一絲一毫有關漠北的事情。
寧願自己毒發身亡,也不願她為了流蘭石而踏入漠北?
為什麼?
所謂的少主,其實是……
千尋羽睫陡然揚起,腰間頹然一緊,與他緊密相貼。
樓止眼底的光,寸寸冰冷,深邃的眸透著來自九地獄的冰冷無溫,宛若只一眼,就能將人敲骨吸髓。豔絕的唇,勾勒出涼薄的弧度,“作死的東西,自己做的決定便要自己承擔後果,打量著本座能保你一世嗎?”
她凝了眸看他,“代價是什麼?”
如果不是代價巨大。他不會瞞她到現在。
“永世不可離開漠北。”他低冷的開口,忽然含住她的唇,“你死定了。”
“那流蘭石呢?”她捧起他的臉。
“現在後悔嗎?”他轉而言其他。
千尋搖頭,“無悔。”
音落,樓止鬆了手,露出邪肆而狂佞的笑,眼角斜飛。詭美如狐的眸溢位迷人的流光,“這才是本座的女人!”
語罷,他執起她的素手,冷眼看著一個個伏跪在地的身影,“都起來。”
眾人面面相覷,到底還是站了起來。
“我想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千尋開口。
安靜圍坐在大堂內的一張長桌周圍,五大部落的人,以及錦衣衛全部在外守衛,誰也不敢踏入客棧內半步。
樓止嫌惡的打量著髒兮兮的凳子良久,看在千尋的份上,才勉為其難的坐下。千尋就坐在他身邊,任由他桌子底下不安分的手,死死的握緊她的手。
炎風年歲尚輕,始終沒有開口。
倒是一旁年長的釧行一吐為快,“在沙漠帝國。一直都是女子為尊。曾經的沙漠帝國,何其昌盛,便是你們天朝,也要禮讓三分。你看漠北的疆土,雖然以沙漠和戈壁為主,但版圖何其遼闊,那都是因為我們帝國有著一支令人聞風喪膽的鬼王大軍。”
“鬼王大軍。神出鬼沒,一個個都是奇能異士,銳不可當。女帝受萬人敬仰,大漠裡的一切皆為女帝所有。可是要成為女帝,必須恪守永世不得離開大漠的誓言,否則就要身受萬蛇窟的重刑。”
海格接過話茬,“可是就在二十多年前,唯一的女帝繼承人逃離了帝都,避開了鬼王大軍的搜捕,消失在了漠北,從此一無所蹤。而後的那麼多年,女帝一直在找繼承人的蹤影,可惜一直一無所獲。”
“直到十五年前,帝都一夜之間消失無蹤,成了傳說中的鬼城。沙漠帝國瓦解,鎮守五方的五大將軍各自領著舊部成為五大部落。”坤麟補充了最後一句,眸光微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