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還在不停的下著,這一場雨,也不知什麼時候會停。zi
屋簷上不斷墜落的銀線。有種沁人骨髓的寒意。
樓止佇立廊簷下,好幾日不曾共賞明月,眉目間的霜冷凝了一層又一層。紅袖輕拂,指尖微彈,隨意便將飄落進來的雨點彈出去,直接折斷正前方的那株楓樹。
秋日楓葉如火,奈何雨打葉落,看著甚是心煩。
應無求快速行來,“大人,漠北有訊息了。”
如釋重負的吐出一口氣,樓止轉身低哼。“不要命的東西,敢揹著本座偷偷溜出去,自己的攤子自己收拾。成日立鷹隼寄信,也不嫌累得慌?”說著,顧自取了應無求手中的信件,漫不經心的開啟來。
看了信件一眼,樓止鳳眸輕挑,臉上難得露出一絲笑意,“算她還有點良心。”
應無求蹙眉。“大人。屬下有一事不明。”
聞言,樓止勾唇謾笑,“說。”
“聽聞上一次蟬鳴漠北,何以大人並未有額外的指示?夫人如此做,想來是有深意的。”應無求極為不解。
樓止斜睨他一眼,豔絕的唇慢慢牽起魅惑的弧度。墨髮輕垂,髮尾只綁縛一條紅絲帶。緩步走在迴廊裡,若水中火,豔烈而絕世,“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應無求心驚,想著上官燕與千尋的處境。只怕不妙,“大人既然知道,為何……”
“與其打草驚蛇。不如靜觀其變。等著黃雀變換著招式,不如讓黃雀一直處於本座的控制之中,不是更好?”樓止冷蔑,眼底的光邃而深不可測,“何況,若他真的想要那些東西,首先要做的必須保證千尋的一路暢通,保全千尋的性命無憂。既然如此,本座何必費力費神?有人替本座掃清障礙,豈非更好?”
“可是,變數難料。”應無求猶豫了一下。
樓止指節分明的手,慢慢拂過鬢間散發,“她的心在本座這裡,本座還怕什麼變數?兩個人一條命,本座的命就在這裡,看誰敢來取!”
音落,樓止拂袖而去,“不許驚動黃雀,一切照常。”
“明白!”應無求頷首。
哪知話剛說完,便有錦衣衛急急忙忙的跑來,撲通就跪在了樓止跟前,“大人急報,賀王世子中毒,命懸一線。”
樓止的眸,驟然眯成狹長的弧度,瞬時冷到極點。
“大人?”應無求神情稍霽。
卻見樓止指尖微抬,示意他噤聲。眼底的光冷至骨髓,嘴角卻勾勒出迷人的弧度。
–——————————老子是漠北驚天地泣鬼神的分界線——————————
在羅布城內兜著圈,千尋和上官燕始終沒有找到流蘭石的蹤跡,想著實在沒有,就該轉戰別的城鎮繼續找尋。
不過,這幾日二人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似乎連帶著周邊的人,看她們的眼神都有些詫異。千尋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
只是早前聽聞過,在漠北,女人會被作為一樣東西而肆意掠奪。
不過這羅布城屬於坤部的勢力範圍,既然是有屬性的,那就不該胡來。只有那些沒有歸屬的小城小鎮,才會遭遇奴隸市場這樣的境況。
“少主?”上官燕跟著千尋往城外走,“為何這些人看你我的表情,越發古怪?”
千尋低眉,看了看上官燕背上的包袱,還有她的那柄血薔薇。
包袱充實,血薔薇上頭鐫刻著栩栩如生的薔薇花,花蕊則是各式各樣的寶石鑲嵌。都說財不可露白,只是……
“我們馬上出城。”千尋有些莫名的不安。
上官燕疾步跟上。
哪知二人還未到城門口,已經被人團團圍住。
“你們是什麼人?”上官燕持劍而立。
“把錢交出來!”眾人虎視眈眈的注視著上官燕的包袱,還有她手中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