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玄色衣袍勾勒出他寬肩窄腰的頎長身形,一頭白髮隨意地披散在寬闊的後背上,隨著他行動的步伐輕輕晃動著。
稜角分明的剛毅面龐上,深邃狹長的眼眸中,一雙血紅的眸子看上去很是駭人。緊繃的嘴角洩露了他此時的心情,明顯壞到了極點。
三人皆是震驚地看著這一幕,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白貓的身體裡怎麼鑽出個人來?
這人還是……
他們見過的,棠棠那位叫做縉淵的朋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然而不等他們想明白,就感覺一股強悍的威壓瀰漫出來。
雖然這股威壓是直奔那老頭兒而去,他們受到的影響明顯小了很多,但還是讓三人感到不適,雙腿沉重得差點跪下。
竭力保持站立,沈天俞一把撈起地上的白貓,跟沈天凜和沈天硯一起,艱難地跟在縉淵身後。
四人的出現,讓姜棠有些驚訝。
她詫異地看著四人,尤其是縉淵,問道:“縉淵,你怎麼來了?”
縉淵沒出聲,血紅的眸子冷冷地掃過老頭兒和姜妙竹,又瞥了眼一臉震驚的陸百川。
隨後,回頭衝沈天俞三人使了個眼色。
沈天硯一頭霧水:“他這是什麼意思呢?”
他剛說完,就見沈天凜快步來到陸百川的面前,二話不說就將他打暈過去。
沈天硯:“哦,原來是這個意思啊。”
沒了不相干的人,縉淵這才回答姜棠的問話,聲音低沉道:“察覺到你有危險,就來了。”
“嗯?你怎麼察覺到的?”姜棠不解。
她在秘境內,縉淵在秘境外,他怎麼會知道她有危險?
“天地誓約。”
姜棠想了想,明白過來。
因為她和縉淵之間有天地誓約,縉淵需保她性命無憂,所以能察覺到她有危險?
但這個理由,似乎有些牽強吧。
不過她也沒有追問,畢竟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
她轉移視線看向被威壓壓得跪地不起的老頭兒,以及受威壓影響更重的姜妙竹。
老頭兒只感覺肩上有兩座大山壓迫著他,壓得他不由地彎下腰來,最終匍匐在縉淵面前。
他艱難地抬頭看向縉淵,在看清楚他的模樣時,眼中露出震驚之色:“你……”
縉淵居高臨下地睥睨著他,血紅的眸子裡唯有一片冰冷。
他輕啟薄唇,慢條斯理道:“你從何處學來的馭魂術?”
“馭魂術?”老頭兒怔了一下,繼而莫名其妙地笑出聲來,“對,馭魂術,正確的名字該是馭魂術,才不是什麼魂術!”
縉淵卻沒耐心聽他廢話,威壓猛然一增,老頭兒瞬間噴出口鮮血,他身下的地面也往下陷了一寸。
“我的馭魂術是跟我師父學的,我師父是跟他師父學的,我們這一脈已經傳承很多年,經歷了很多代弟子。”
老頭兒說著,似乎在回想什麼,頓了頓說道:“我們這一脈應該傳承兩千年了吧。”
縉淵聞言,神色有一瞬間的恍惚。
已經……兩千年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