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什麼困難,可以告訴我……”劉爍忽然冒出一句話。
“不必了……如果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說完這句話,金知妍起就要離開包間。
“等等!”劉爍的力氣很大,他抓著金知妍纖細的胳膊,迫使她無力反抗。
“我有這麼不堪嗎?我又不是洪水猛獸,你就這樣躲避不及?”劉爍的語氣裡聽不出什麼緒。
金知妍沒有說話,她的頭髮完全將臉遮住,空氣好似被凝固了一樣,只能聽見兩個人微弱的呼吸聲。
“不是我躲避不及,而是再說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了,不是嗎?”金知妍反問道。
劉爍聽她這樣麼說,明白自己曾經傷害過她,一下不知從何說起,他鬆開抓著金知妍胳膊的手:“我以為一切都會過去……”
金知妍被劉爍抓的有些疼,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卻打消了要離開的想法:“過去?你知不知道有些傷害是一輩子也過不去的!你曾經對我做的那些事,我不能好好上學,甚至不能好好工作,才淪落到這種地方做見不得人的陪酒女,你現在跟我說過去?劉總,您還真是貴人多忘事!”
金知妍的語氣不輕不重,措辭卻句句傷人,這讓劉爍無言以對。
“你是不是……特別恨我?”劉爍問金知妍。
金知妍轉頭看了他一眼,三年不見,他變了好多,頭髮比以前短了,整個人也更加精神了,只是眉宇間依然有著擋不住的英俊和帥氣。
“恨你?”金知妍長出了一口氣,轉過返回房間,在劉爍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好像是在思考著什麼:“我以前特別恨你,恨你明明知道我和劉煜在一起很幸福卻還要來拆散我們,恨你是個大權獨攬的佔有狂,恨你把我最懷有期待的一段感化為泡沫……可是經歷了那麼多,我反倒不恨你了。冥冥之中很多東西都有它的安排,你在上一個人上所缺失的,下一個人一定會加倍的補償給你。”
劉爍有些意外,金知妍說她不恨自己,這怎麼可能?
時至今,他想起自己當年對金知妍做的那些事,說是禽獸不如也毫不誇張。
“對不起……我以前對你有誤會……”劉爍的心裡好像有一萬隻螞蟻在爬,如果不說出來他就會一直憋在心裡,會難受到死。
“什麼?”金知妍有些震驚,劉爍跟自己道歉了?他還是當年那個她記憶中的劉爍嗎?
“我說,當年是我傷害了你,如果對你造成了什麼影響的話,我只能說抱歉。”劉爍嘴角的肌在不自然的跳動,對於他這樣一個高傲不羈的人來說,說出這樣的話也算是太難了吧?
金知妍的眼角似乎馬上就泛起了淚花,她又忍不住冷笑了一聲:“呵呵,這又是怎麼了?當年那個高不可攀的劉大少爺居然也會對別人說抱歉了。”
劉爍的臉色青一陣紅一陣,不過他現在也不在乎了,這件事埋在自己的心裡太久太久了,如果說出一個秘密能換的一份心安,那就倒也是值得的。
“那……你最近過得好嗎?”劉爍抬起頭問。
金知妍手裡還端著半杯酒,她揚起頭看著杯子裡的酒,在燈光的折下發出七彩的光芒,“就這樣唄,反正都已經把子過成狗屎了,也就不怕更差一點了。”
劉爍看著金知妍,是啊,她從前的她是那樣的清新幹淨,原來也會變成這個樣子。
“我知道,是我把你變成現在這副樣模樣……”劉爍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
金知妍沒有什麼緒的回了一聲:“你真的變了……”
“什麼?”劉爍沒有聽清楚,又連忙反問。
“我說……”金知妍說這話,又頓了頓繼續說道:“看來你是真的變了,不然你不會說出這句話的……”
劉爍記不清楚,這是第幾個人對著自己說,他變了,以前不是這樣的。
金知妍和劉煜原本是大學同學,但其實兩個人並不是同一個班的,本來可能毫無交集,卻因為軍訓的緣故,他們的班級被分在了同一個中隊,這大概就註定了他們相相知的緣分。
軍訓第一天,劉煜就注意到了那個眼睛很大,笑起來有兩個酒窩的金知妍,話不多,但還算活潑,喜歡和邊人打打鬧鬧。軍訓結束後,劉煜在幾個朋友的鬨鬧下開始追求金知妍,他每天等在她的宿舍樓下,半個月後,兩個人正式確定了關係。
然而讓金知妍沒想到的是,大學畢業的那個暑假。她跟著劉煜一起回他家玩耍,碰到了劉煜的哥哥劉爍,劉爍竟然對金知妍一見鍾,甚至開始瘋狂追求金知妍。
好巧不巧,金知妍當時剛剛應聘進入劉爍的公司上班,劉爍像發了瘋似的對她各種威利,另一邊又在金知妍和劉煜中間挑撥離間兩個人的感。
最終劉煜和金知妍分手了,和劉爍的關係也破裂了,甚至在公開場合還說出了斷絕兄弟關係的話。
更過分的是,劉爍將自己和劉煜之間所產生的矛盾全都怪在了金知妍的上,二話不說就將金知妍從et集團辭退,並且利用關係網斷了金知妍的工作,她被的走投無路,不得不進入盛唐娛樂會所,做了遭人鄙視的陪酒女。
金知妍回憶完整個故事,她的心裡好像有一塊大石頭被搬開了一樣,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
劉爍聽著金知妍的回憶,臉上的表也在慢慢的變化著,他早就已經忘記了,原來他在受到傷害的同時,也在不經意間傷害了另外一個女孩。
“就是這樣,你以前就是這樣……”金知妍的聲音有些顫抖,她長長的睫毛上還沾著淚水。
劉爍幾乎忘記了呼吸,他不知道應該怎樣回覆金知妍的這些回憶。她現在回憶起來還是這般痛苦,更可想當時她該多傷心絕。
“所以,從et集團出來之後,你就來到這兒了嗎?”劉爍艱難的開口。
金知妍搖了搖頭:“不,我嘗試過很多很多工作,我甚至去工地搬磚,去小餐館洗碗。我還記得當時有人推薦我來這兒,我當時很不樂意,這份工作是我嗤之以鼻的,我不願意成為陪酒女,不願意……可是,那些工作不光很苦,而且工資少得可憐。特別是我妹妹也上了高中之後,我才發現自己一個月賺的錢根本就沒辦法維持我們的生活開支。當自尊和活下去放在一起,真的就不值一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