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馮拓的電話,張力立馬就打給了離諾,結果一連幾個都沒人接。他有些著急,聽馮拓的意思老太太可能說沒就沒,要是誤了事,他應該不會原諒自己。想到這,他抓起鑰匙和外套快步走出辦公室。
教室裡,討論還在繼續。
“那你分析...這個打電話的人最可能是誰?”閆靜怡有些暈頭轉向,連忙問。
離諾沒急著回答,看了看教授。
“咳!”教授聽到這兒,起身拿過離諾交上來的分析材料,“這個問題我來回答,畢竟她跟我想到一塊去了。”
此時,每個人看向離諾的眼神都發生了變化,少了原先的不在意,多了幾分探究。
“你們都忽略了一個人。”教授氣定神閒的在過道里來回踱步,聽著底下響起的議論聲,等著他們其中有人站出來接話,半天沒人回應,搖搖頭接著說,“你們怎麼就沒人注意到戚某和厲某的兒子呢?”
教授的話一出,所有人都驚住,不敢相信。
“怎麼可能?”
“對呀,那可是他親生父母。”
“他沒有這麼做的必要啊!”
所有人七嘴八舌的說出自己的想法,離諾只是盯著投影上的那個模糊的畫面出神。即使打了馬賽克,她透過圖片上那隻手的胎記也能認出來,裡面的那個軍人是她父親。
“那咱們做個假設,如果他兒子從始至終都知道他父母幹了什麼,或者說他就直接參與了販毒運毒呢?”教授不緊不慢的又扔出一個雷。
不出所料,教室裡炸開鍋。
“不是,他當時可才十幾歲。”
“對啊,那麼大點的孩子怎麼可能有這麼深的城府?”
“這怎麼可能?”
“停”,教授看了眼走神的離諾,拍了拍桌子示意大家安靜,也是在提醒她集中注意力,“咱們也只是在分析,如果打電話的人是他兒子,那麼一切都合情合理。”
“合情合理...”離諾看著教授開口,“如果打電話的人是他兒子,不應該是可怕和寒心了嗎?”
聽了離諾的話,有的人撇嘴一笑,似乎在說她太感情用事。有的人低下頭,戳了戳桌子,不發一言。還有的人,眼神跟著落寞,就像閆靜怡一樣。她伸手拍了拍離諾,既像是安慰,又像是鼓勵。離諾回以微笑,告訴她自己很好。
教授看著她,臉上沒有露出任何表情,可是心裡止不住的有點欣賞這個孩子。現在的社會,少了太多人情冷暖。對於警察這個職業來說,更是如此。每天聽到的看到的,全是人性假惡醜的一面。聽的看的多了,人心不免也就跟著硬了,隨著時間的流逝,會越來越硬。
“離諾說的沒錯,如果要真是這樣,確實應該難過”,教授收著桌上的材料,不經意的冒出一句,“如果有同學對這個案子感興趣,可以到我這來複製資料,反正我覺得還是有點意思。好了,今天就到這!”
教授話音剛落,推拉椅子的聲音響徹教室,他抬起頭,看了看一瞬間空了下來的桌椅,心裡早就料到是這個結果,將材料甩到桌子上。正在這個時候,一個優盤遞了過來,教授抬起頭,看到離諾和閆靜怡站在講桌前。
“怎麼,對這個案子感興趣?”教授眼睛瞬間亮了,然後也不急著走了,坐在椅子上看著她們,“說說為什麼?”
“您怎麼這麼喜歡賣關子”,離諾說著將優盤放到桌子上,“您知道那個兒子的行蹤嗎?”
“這個...我不知道。”教授搖搖頭。
“您關注這個案子這麼久,會不知道。”顯然這個回答不能讓離諾信服。
“既然想知道,那就去查好了”,教授說著的同時,拿過優盤,“不過說實話,這個案子也沒什麼做下去的必要。”
“教授,你真的很喜歡繞彎子!”閆靜怡聽著他繞來繞去,終究是忍不住了,“您最後那句話的意思,不就是想讓離諾過來拷資料嗎,還非要嘴硬。”
“東西拷給你了”,教授將優盤遞過去,然後瞪了閆靜怡一眼,“有什麼想知道的就去查,後面我附了名單。”
“名單?”離諾咧開嘴角,探頭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