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水寒拿日初當凡人。
日初對於眼下這種情況倒也甘之如飴,她精心準備的理由也派不上用場了,拳宗眾人和神女之間沒什麼交集,自然也不瞭解她心性,身為太陽女神,日初很清楚應該如何和人類保持疏離感,維持神的格調。
只是不知那人間老頭把水寒叫走是做些什麼去了。
而莊辰和高漸離屬於互相膈應。
莊辰暗中打量著這個面容普通,眼神犀利的少年,怎麼看,也看不出這是個什麼修煉奇才,自家大哥二十年沒收過徒弟,居然就這麼簡簡單單地收了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關鍵還把那麼重要十方游龍相贈,屬實是不能理解。
高漸離也是不爽,不太明白為什麼眼前這個和自己年紀相仿的少年一直以一種異樣的眼光審視自己,明明是自己吃了虧,按輩分還得叫他一聲師叔,他暗自不滿,習武之人果然頭腦簡單難以理解。
餘下桌席大多都是宮內高官,門閥貴族以及護庭衛們,老燕王帶水寒離開之後,燕公主青和三王爺燕富負責宴席的統籌,時不時便招呼眾人對著他們這一桌舉杯敬酒,口中稱讚著少年英雄,國之重器之類的溢美之詞。
對於喝酒這件事大家也都是態度不一。
仲少和莊辰身為資深酒蒙子來者不拒,甚至主動要求對飲,畢竟燕王宮內務部自產御用的竹葉青花對於酒蒙子來說是絕對沒辦法拒絕的;
孝天,決陽和高漸離屬於理智派,喝但絕不多喝,保持著清醒頭腦,酒雖好,但不可貪杯;
流雲不知為何以身體抱恙為由滴酒不沾,酒者,萬惡之始端也;
而日初則更加令人瞠目結舌,她直接拿起酒罈暢飲,別人敬酒她從不回應,只管自己喝,而且,喝得快得離譜,不久功夫,兩壇酒便已經被她喝光,而此時,仲少和莊辰不過也才各自喝了一壺罷了。
“人類的飲品,當真妙極。”
後來,不久之後的後來,燕國的竹葉青花便有了一個新的別稱,曰:醉神釀。
日初沒醉,醉的是竹葉青花。
……
燕王宮,結義殿。
看著眼前曲徑通幽的光景,水寒實在想不到這裡居然就是前幾日他剛剛來過的結義殿。
“想不到,這大殿底下還有這麼大的一個空間。”
水寒儘量讓自己的言辭妥帖符合身份,但是當他真正走過地下通道,看到這偌大的地底密室之時,還是忍不住感嘆一二。
這是一個巨大的密室,它的構造和其他任何密室並沒有什麼區別,只是,要大了許多。
密室的四周牆壁掛著長明火,它的正中間擺著一張很長的石桌,看上去古樸威嚴,不可侵犯,透露著古老的氣息。
燕王滄桑的聲音在水寒身旁響起:
“都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