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寒又來到了心境,這裡依舊是原來的樣子,湛藍的天空,碧綠的草原,清澈的湖水,新鮮的空氣,他不由得躺倒在了草地上,他用盡全力地呼吸著,似乎是要把這裡的一切都吸入到自己的身體一般。
他的淚已經止住了,但心中的痛卻是絕對止不住的,失去了織舞的心境,即使還是一樣的美麗,但卻好像忽然冷了好多。
水寒看著天空中行走的白雲,忽然覺得有些困,他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就這樣睡過去會生病的哦。”
伶俐的聲音傳來,這聲音很熟悉,熟悉的讓人心頭一顫,但水寒卻沒有睜開眼睛,他輕輕嘆了口氣,自嘲似的說道:
“真是的,現在就已經開始幻聽了嗎。看來我還真是有點離不開你了呢,舞兒。”
“呵,那你就給我爭氣一點啊,給你擋刀我也是會有點痛的。”
“那是……”
水寒話說一半,忽然感覺到有些不對勁,照理說自己現在還處在清醒狀態,就算想象力再過強大,在這樣的狀態下,怎麼可能幻聽的這麼真切呢?
他猛然坐了起來,張大了眼睛,轉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只見不遠處站著一個人,一個既有亭亭玉立之姿,又有巾幗英雄之氣的碧眸少女,風吹起少女略帶一些自然捲的橘紅色長髮,吹起她蝴蝶一般的薄紗裙襬,她就像是化身成了一隻精靈,即將就要在這風中翩翩起舞,舞出這世上最動人的風景。
織舞站在風中,微笑地看著水寒,水寒坐在風中,看著織舞,終於也笑了起來。
“這是怎麼一回事,我記得你明明化成泡影消失了啊。”
水寒問的時候還時不時用手指戳一戳織舞的臉蛋,織舞的臉很有彈性,而且很真實,雖說這裡是心境,但自己的神元在這裡的感覺和本體在外面的感覺卻是完全一樣的,這樣的觸感,水寒幾乎可以確定,在自己眼前的這個人的的確確就是織舞。
織舞揮手開啟了水寒的手指,她將食指放在下巴邊上,作思考狀,一雙眼睛深邃而複雜,似乎她自己也有很多的事情無法想通。
織舞道:
“其實我也不太明白,我本來也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鬼蠱在出手的最後一刻,突然強行收住了攻勢,所以那時打在我身上的力道只有不到三成,也正因為如此,我才得以躲過一劫。”
水寒奇怪道:
“也就是說鬼蠱那小子手下留情了?”
織舞點點頭。
水寒沉聲道:
“其實他忽然變成那副樣子還真是嚇了我一跳呢,看上去就像是被另外一個人附身了一樣。難道說,是因為附身不完全,導致鬼蠱忽然恢復了片刻而收住了攻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