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林對突如其來的變化忽然感到一陣不安,而凱克看見全身上下都捂得嚴嚴實實的沙林跑過來,卻沒有說話,因此也沒有認出沙林,只是繼續追問:
“喂,你叫什麼名字,因為什麼被抓進來的?”
“新來的,你怎麼不說話?”
“那些人打你了?”
凱克的聲音不大,不過在安靜的監牢內依舊清晰可聞。
聽到凱克中氣十足又沒心沒肺的聲音,沙林心中稍微放心了一點,至少可以判斷這傢伙沒有直接受到輻射病的困擾,但此刻他沒辦法回答凱克任何問題。
從走進E區時,沙林就在觀察這個區域佈置。
鑲嵌在石壁裡的鐵籠子共有四排,每一排之間都有超過半米的距離,只有沙林所在的籠子單獨位於E區最西側,和其他人的牢籠區分開。
老式攝像頭就明晃晃地掛在E區入口處的天花板上,雖然看樣式並非是廣角攝像頭,他所在的‘單間’還有石壁遮掩,
但兩側的收音器可以說明,這隻監控器有收聲功能。
一旦他忍不住和凱克交流,他敢發誓自己第一個完蛋,更別提救凱克一起逃離這處魔窟。
而且,既然凱克被防火牆公司的人關起來,那麼艾瑪和公司裡的其他朋友很可能也被關在某處......
想到這裡,沙林陷入另一種難以抉擇的困境。
如果他的猜測是正確的,想讓所有人脫困,簡直是難上加難!
沙林陷入苦惱中,而唯一值得高興的事情,就是這種情況暫時只是他自己想象中的最糟糕情況,而它可能還沒有真實的發生了。
眼下得知其他人處境的最好辦法就是詢問凱克,因此沙林必須找到可以不使用語言就和他交流的辦法。
但他又不願意開口,讓凱克認出自己。
思考片刻,沙林很快從大衣兜裡掏出之前寫著‘我是聾啞人,請幫助我’的白紙,還有鉛筆,把紙團成團扔向凱克,鉛筆也一起扔過去。
凱克莫名其妙地撿起地上的紙團,直到看到沙林的文字後才恍然大悟。
“竟然聽不見,真是太可憐了......”
他在紙上寫下幾個字,用這種方式和沙林交流起來,監牢裡其他被關押的‘犯人’對這邊發生的事情不感興趣,他們頹然地坐在鐵籠旁邊,不見天日的監禁時光彷彿剝奪了他們所有的生氣。
也有個別‘犯人’眼中流淌著奇異的光,關注著這個被防火牆公司單獨關押的男人,心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凱克沒有發現E區監牢內的氣氛正發生一點點變化,他隨便寫了幾個問題,把紙團扔回去。
[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會被關起來,現在外面是什麼情況?]
[不清楚,我今天才被帶到這處指定隔離區,然後就被人直接帶到這裡了,你又是因為什麼被關在這兒?]
沙林寫下這句話以後,隨後又想了想,繼續落筆。
[你在隔離區內有沒有見過什麼不尋常的事情?]
凱克很快回復,他是個腦子裡幾乎沒有彎彎繞繞的純直男,因此也沒有懷疑沙林這樣問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