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飛雪入眼。
熊熊烈火將中軍大帳點燃。
一時間,不少士兵以為雷澈尚在大帳內,於是趕緊朝中軍大帳匯聚,並想盡辦法在這個過程中將這場火給撲滅。看見這一幕後的雷澈竟然有些小小的感動,這也讓他稍稍的放鬆了警惕,沒有注意到正在暗中靠近他的刺客。
而現在,南宮謹言與尉遲兄弟此刻正守在雷澈的身邊,除非這名刺客已經步入心武之境,否則即便他能夠趁亂得手,也不可能活著離開。
“怎麼寡人沒走幾步,大帳那邊竟然起火了?”雷澈晃了晃手中的酒壺,問南宮謹言。南宮謹言不答,轉而將目光投向一旁的尉遲兄弟。
“難道,此刻的軍營之中,尚有刺客潛伏?”尉遲定邦望著遠處的熊熊烈火,疑惑道。
尉遲定邦的話音剛落,尉遲破虜緩緩的拔出了他腰間的刀。雷澈不解的看著尉遲破虜:“你這是要做什麼?”
“保護國主周全。”
尉遲破虜露出了戒備的狀態,並以冷眼掃視四周,這也讓原本正在朝雷澈靠近的那名刺客突然改變了主意。
雷澈聽罷,仰天大笑。
南宮謹言見狀,神色凝重的提醒雷澈:“國主,這極有可能是他們的調虎離山之計。目的就是吸引大部分人的注意力,從而找到機會對國主下手。”
雷澈不以為然道:“現在寡人的身邊有幾位將軍在,他們不會有任何的機會,也不可能有任何的機會。”
南宮謹言從雷澈的話語裡感受到了信任,但是轉念間,他便想起了剛剛雷澈有提到先前雷澈身處中軍大營的時候,有三十個刺客將他包圍,最後雷澈與貪餮戰熊殺出了重圍。
想到這裡,南宮謹言才意識到,其實雷澈的話語裡並不僅僅是信任,更有幾分調侃。言外之意是當時他被三十多個刺客包圍的時候,你們在哪裡?現在看見軍帳起了火,知道在這裡捕風捉影了?
望著雷澈嘴角的笑容,南宮謹言羞愧的轉移了目光。結果就在這個過程中,南宮謹言注意到了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也就是那個即將對雷澈進行刺殺的刺客。
此時的雷澈,並沒有意識到接下來將會發生什麼。但是他依然沒有注意到混亂中,有名徘徊著計程車兵正位於他與南宮謹言等人的不遠處。雖然南宮謹言聽懂了雷澈的話外之音,但是他卻並沒有因此而放鬆警惕。
夜色遮蔽天幕的時候,眾人在燃燒的烈火與紛飛的大雪中忙忙碌碌,整個千雷國的軍營在這場大火中熱鬧起來。索性因為風雪夠大,加上眾人行動夠快,很快火勢便得到了有效的控制。
“真是壯觀。”
看著眼前的這一幕,雷澈感慨道。
尉遲兄弟聽罷,隨即愣在原地。南宮謹言也在這個過程中,不動神色的面向那名形跡可疑計程車兵方向。雖然南宮謹言的動作很小,但是卻也讓那名偽裝成千雷國士兵的刺客,察覺到自己的身份可能已經暴露。
短暫的目光交錯間,西邊的軍營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雷澈聽罷,先是愣了一下,接著緩緩斂起嘴角的笑容。剎那間,以雷澈為中心,周圍的那些軍營盡皆被大火所點燃,並在無形中形成一張巨大的包圍圈,轉而將雷澈、南宮謹言、尉遲兄弟四人包圍。
下一刻,數百枚淬毒的飛鏢穿過火牆,南宮謹言轉動手中兵器,為雷澈擋下這突如其來的一擊。連串的火星,散落於黑夜裡的飛雪之間。同一時刻,數十名刺客越過火海,從四面八方殺入包圍圈內。
暴怒的尉遲兄弟,以及南宮謹言隨即與這些刺客展開激烈的廝殺。刀劍縱橫間,雷澈漠然的看著周圍發生的這一切,彷彿與他無關似的。很快,面對這些訓練有素的刺客,尉遲兄弟身上多處負傷,南宮謹言也因為體力不支漸漸敗下陣來。
包圍圈外,那些千雷國計程車兵正想盡辦法撲滅這場火,過程中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原本即將被撲滅的火勢在貪餮戰熊趕到之時,突然向周圍蔓延,並漸漸呈現出失控的趨勢。
不遠處,穀雨默默地看著這一切,沒有插手的打算。凜冽的寒風無法殺死這狂舞的火龍,很快千雷國的中軍大營因為這場失控的大火,漸漸深陷混亂。
這時,混亂的中軍大營內,忽然響起一陣笛鳴。這聲音令穀雨感到既熟悉又厭惡。她本能地對這陣笛聲作出抗拒,但是身體卻很誠實地順著這陣笛聲出現異樣的轉變。
黑夜裡,丘寧一邊吹著笛子,一邊靜靜的觀察著眼前的這一幕。同樣聽到笛聲的貪餮戰熊再次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它注意到了穀雨的變化,並希望雷澈在聽見它的這聲咆哮後給於它回應,這樣它就可以找到雷澈的位置,然後對他進行支援。
眼下,混亂與喧囂令貪餮戰熊失去了方向。儘管它察覺到了這陣笛聲與穀雨現在正在進行變化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但是它卻沒有任何辦法循著這個聲音找到究竟是誰在吹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