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個陸未聞,現在可定居於明月城中?”隨著瞭解的加深,雲凡對陸未聞的興趣也更濃了。
雲姈:“我本將他安置於明月,可他偏偏要去鏡月,說是要為鏡月城的重建搭把手,我見這孩子生性執拗,也就隨他去了。”
雲凡:“具體位置是?”
“鏡月城南,景升區,光華與層雲兩街交叉口,陸園。”雲姈嘆息, “本想找個機會介紹你們認識。”
雲凡笑:“現在認識了,這樣也挺好,印象深刻。”
雲姈:“我可不想看他在還未成為孤臣之前,便先身死孤臣之勢。”
雲凡:“他就非得當個孤臣?”
雲姈:“既然,你不願看他成為孤臣,那為何今夜,不是你替我說出他說的這些話。”
雲凡:“這些話不適合我來說啊。畢竟我也不知道在我離開這些年裡,霽國發生了哪些事情,而夙國又發生了什麼。在不清楚當下局勢的情況下,盲目立威只有分化內部,現在穩定比什麼都重要。”
雲姈:“既然穩定重要,那你為何不繼任王位?”
雲凡:“自然有我不得不繼位的理由。”
雲姈:“什麼理由?”
“目前僅憑城中的赤焱武士和跟隨我來的颯部勇士,守住明月城綽綽有餘。光是赤焱武士的威名在這裡,誰想死大可以來明月城試試。”雲凡笑了笑,“但是。”
“但是什麼?”雲姈疑惑的看著他,“不要賣關子,快說。”
雲凡:“僅憑這些人,無法收復我們失去的疆土。”他目光中閃爍著堅定、仇恨和一絲殺意,“更沒有辦法讓一些人血債血償。”
“所以,這就是你暫時不打算繼位的原因嗎。”雲姈問。
“不錯,”雲凡說,“我們需要人,需要更多的人,還有物資和錢。”
“現在的夙國只剩下明月城,以及尚在重建的鏡月城,這些年的戰事勞民傷財,不少熟悉的面孔或戰死,或陸續逃離了這裡。”雲姈傷感地撫額,任由一絲垂髮從指尖落下,不掩明眸裡的疲憊。“昔日的盟友早已離我們而去,過去的朋友如今形同陌路。如今已經沒有更多的人,可以與我們一起並肩面對這些。”
“我知道。”雲凡輕輕拍了拍雲姈的手背,示意她放鬆且放心。“別擔心。”
“怎麼突然煽情起來。”從雲凡的關心中,雲姈感到欣慰,“你不給我惹事我就謝天謝地了。”
“這些我都會想辦法解決,不管怎樣,今夜大殿上坐的,都還是夙國的子民,僅僅是需要我立威的話,我有許多辦法,且絕對會讓那些人記住。”雲凡道,“但是現在夙國最需要的就是人,更需要像陸未聞這樣的人,越多越好。”
“太多人或隨波逐流,或明哲保身。”雲姈嘆息,“我不想再看見兵臨城下時,萬馬齊喑的場景。”
“我會奪回夙國失去的一切。”雲凡的神情肅穆,“但是在此之前,請姐姐守住雲氏的王座,等我訊息。”
雲凡目光中的堅定,融化了此時雲姈眼中的不安和懷疑。“好,我答應你。”
話語間,雲姈似是想起了什麼。遂轉念以疑惑的神情望著雲凡,雲凡試圖去了解此時縈繞在雲姈眼中的疑惑,但是最終一無所獲,遂問道:“怎麼,還有別的事情嗎?”
雲姈:“你這次回來沒有看見千羽煙雲,怎麼一點也不好奇?”
雲凡:“有什麼可好奇的?那個女人明知道我去意已決,還跑去北陸找我,這不是找罵嗎?北陸的那些蠻人可從來沒有見過像她這樣細皮嫩肉的華族姑娘,如果不是我當時反應快趕她走,估計她現在已經成為某個蠻族君侯的女奴!”
雲姈:“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過什麼,她也沒有提過。“天火劫”後,千羽煙雲帶著她的族人離開了夙國,如今遷居絡國境內。梁懿能夠和絡國主凌無劍結盟,有她一半的功勞。”
雲凡:“她從來不會念及雲氏的好。”
雲姈:“她很恨你。”
雲凡笑了:“別愛我就可以了!”
雲姈:“如今的千羽煙雲雖已歸隱,但是卻依然在暗中以自己的方式,影響著整個東霽的格局變化,很多事情看似巧合,其實並不是巧合。”
雲凡:“我對她的事蹟並不關心。”
雲姈:“但這些事你多少要知道。”
“對了,這次回來我怎麼沒看見景軒,他去哪裡了?”雲凡不想再跟雲姈討論千羽煙雲,於是轉移話題道:“是離開了夙國,還是……”
“尚在人世,沒有戰死。”雲姈知道他想說什麼,所以提前道。“墨國第一次入侵的時候,他便跟隨父親去了前線,大勝後突然分道揚鑣。並帶走了三千寒甲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