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圍城牆上,玄墨無鋒拼命地揮動手中長劍,試圖強行殺出一條血路,結果很快便被蜂擁而來的黑甲熊男包圍。身邊,一直與他並肩作戰的兄弟,也就趙四與少數人還活著。
這時,一隻黑甲熊男突然從背後朝玄墨無鋒襲來。南摯一邊嘶吼著「快閃開」,一邊推開玄墨無鋒。結果,這位跟著玄墨無鋒共事已有些年頭的將軍,就這樣與那隻黑甲熊男雙雙掉下城牆。
“南摯!”
悲痛聲裡,玄墨無鋒咆哮道想要拉住南摯,結果終究還是慢了一步。普通的刀劍根本無法穿透這些黑甲熊男身上的鎧甲,而這些黑甲熊男又好像沒有痛覺一般。即便是被火油沾染,卻也依然能夠像個沒事人一樣,奮起作戰。
可是,玄墨無鋒確實也聽見了它們的哀嚎與嗚咽。如果這些怪物並沒有痛覺,那可真的是太可怕了。玄墨無鋒心想,這些怪物簡直就是為了戰爭而打造的活體兵器。
隨著身後黑色的火焰,於瞬間化作幽藍色的妖異火焰。正北方城門位置,巨大的熊人毫不費力地撞開了曜光城數層城門,並在這期間引領數完戰熊騎魚貫而入。
雷澈與貪餮戰熊合體之後,速度與力量得到了翻倍的提升。本就已經被雷澈以箭錐擊損的城門,在他之後的撞擊下如同紙片一般被撕裂。
大地在他的腳下顫抖。
所有擋住他前路的墨國將士,皆在這個過程中,或被雷澈的利爪撕裂,或被直接踏成肉泥。伴隨著又一聲震撼的嘶吼,原本阻隔在內外兩道城牆間的幽藍色火焰退去。
皓雪皚皚,盡是血汙。
就在雷澈破開最後一道城門之時,原本駐守在外圍城牆上的墨國弓弩手,大部分已被黑甲熊男解除威脅。
緊接著,南宮謹言與儲良等人帶著重甲熊騎,越過戰壕,緩緩抵達戰場。基本上這個時候,曜光城最外圍的守備力量,已經被雷澈徹底瓦解。
這期間,越來越多的黑甲熊男開始朝玄墨無鋒圍過來。原本,玄墨無鋒以為當這藍色的火焰消失之時,處在內圍的將士們定然會及時趕來支援。
結果,火焰退去的那一刻,內圍的城牆上,原先駐守在那裡的墨國將士,早已悉數死於鋒利的黑色羽刃。看到這一幕後的玄墨無鋒,口中喃喃道:“不可能,這不是真的。”
身旁,趙四無力的揮舞著長刀。
他的嗓子已經啞了,滿臉盡是血汙。
就在這些黑甲熊男準備給予玄墨無鋒等人,最後一擊之時。內城投石車的方向忽然傳來一陣悲鳴之音。所有站在外圍城牆上的黑甲熊男在聽到這個聲音後,先是愣了一下,接著隨即放棄對玄墨無鋒等人的圍殺,轉而朝著內城奔襲。
狼狽的趙四看見這一幕後,呆呆地癱坐在原地,有意無意的問玄墨無鋒:“將軍,都結束了嗎?”
玄墨無鋒沒有回答趙四的問。他的目光落在了遠處,那座正被黑色火焰所包裹的鼓樓位置。這時,一群千雷國計程車兵在黑甲熊男之後登上城牆,開始對於剩下的墨國將士進行清洗。
思量間,玄墨無鋒握緊手中的刀柄,轉而對身邊僅存的那些墨國將士大聲吼道:“兄弟們,跟我一起殺出去!”
此刻,已經殺入城中的雷澈,緩緩閉上眼睛,細嗅著穀雨等人的味道,並透過這種方式確定她的位置以及是否生還。雪色的戰熊騎則在這期間將雷澈簇擁,南宮謹言等人也隨即陸續趕到。
“國主?!”
看著雷澈此刻的模樣,南宮謹言遲疑道。卻見雷澈在這個時候,冷冷地看了南宮謹言一言。雷澈沒有開口,但是南宮謹言卻聽你腦海裡響起了雷澈的聲音:「何事?說。」
南宮謹言聽罷,愣了一下。
接著,轉而言道:“外圍城牆上的墨國士兵,已經被我們的人肅清,接下來是否按照原計劃……”
雷澈淡淡道,“一切照舊。”
南宮謹言遲疑:“可是谷先生……”
雷澈沉默了片刻,目光轉向穀雨正身處的投石車矩陣方向,接著嘆息道:“寡人會記住她為西霽所做的貢獻。即可傳令下去,凡見城中有墨國百姓,不可傷之。若遇墨國投降將士,一律優待。待寡人徹底拿著這座曜光城,接下來攻打流雲城的時候,還需要這些墨國的百姓,貢獻自己的價值。”
南宮謹言聽罷,躬身揖手:“得令。”
這時,儲良從曜光城西匆匆趕到,紀伯則從城南方向姍姍來遲。未等他們開口,雷澈反問道:“軍備物資找到了嗎?那些墨國人的攻城器械。”
儲良與紀伯對視一言,轉而與雷澈拱手道:“ 目前已盡數被我軍繳獲,請國主移步前往查驗!”
雷澈最後看了一眼投石矩陣的方向,與南宮謹言淡淡道:“這裡就交給你了。寡人先去那邊看看。”
南宮謹言恭敬道:“諾。”
……
曜光城東,偏北處。
巨大的絲繭將穀雨等人籠罩。
天幕上,「墮羽者」在盤旋。
這些銀金打造的武器,對她們的殺傷力太大了。一旦靠近,只有必將身死當場。但是,若就此離去,深陷敵軍之中的穀雨等人很快便會成為這些墨國人所集火的物件。
所以,她們不敢離開,也不敢靠近。
而這些恰恰正如寒明所預料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