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痛以為遺忘了就假裝沒有發生過,其實都是自欺欺人的,做給外人看的,有些人表面的假象,從來都經不起一點風吹草動。
凌亦澤殘忍到讓她淨身出戶,甚至公開了與她離婚的訊息,並給她扣上了出軌的帽子,給本來已經奄奄一息的陸氏公司致命一擊,這或許才是他的目的。
先開始的可以接近,一點一點地掏空陸氏,最後給陸氏重重一擊,偏偏他就是要讓她成為這個千古罪人。
手機這時響了起來,是爸打來的電話,電話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她愣了一下,接了起來,“小笙啊,爸聽說了,你在哪兒?爸接你回家……”。
她總是那麼容易感動的人,眼淚一時沒忍住,都湧了出來。對啊,血濃於水啊,她怎麼能那麼想呢?爸一定不會被矇蔽了眼睛。
對面沒聽到她的響動,還在說著“喂,小笙,你在接電話嗎?”,她憋住了壓在心裡的痛楚,死死地擦了擦眼角的淚,有些激動地說不出話來“爸,回家……”。
原來,她還有家人的,也可以享受家人的溫暖。
電話剛一打完,過了一會兒,她看見醫院門口停下了一輛車,那一定是爸爸來接她回家的。以後,她一定要好好孝順爸爸,她心裡暗暗發誓道,
她在看見爸的一瞬間,一時沒忍住上前抱住了爸的肩膀。“爸爸,我就知道爸爸一定不會不要我的,自從媽離開後,都是爸爸在照顧我……”,
提到媽的時候,爸臉上的神色一下子變得嚴肅了起來。她以為觸到了爸的痛點,就住了嘴,轉了話題道“爸,我錯了,傷心的事,我們就不提了,爸,”,
爸看著她的神色一時有些不忍,但突然想到了什麼,握住了她的手說道“爸爸今天晚上要你去參加一場宴會,這場宴會對於拯救陸氏十分重要。
爸爸今天晚上還有別的事情要做,你可以代替爸爸去嗎?”這是爸第一次這樣懇求她的意見,而且是關於陸氏集團的。
說著拿出了一份檔案,順便把筆遞給了她,爸爸似乎是有些猶豫地,還抓著檔案的一角。
看向了她一臉的堅定與真誠,緩緩地鬆開了手,她毫不猶豫地說道“爸,你不用這樣徵求我的意見的,只要你提出來我就會答應的……”
說著對著爸爸扯出了一抹笑容,衝著爸爸擺了個鬼臉。像以前許多次那樣,爸爸真的笑了一下,眉頭舒展了許多,她希望爸爸每天都可以笑得像今天一樣。她拿起筆甚至都沒有翻看前面的內容,幾筆就落下了她的名字。
她特意挑選了一身優雅端莊的禮服,或許這是唯一可以拯救陸氏的機會。爸爸告訴她只是去露個臉而已,不用太緊張的,走進宴會的時候,
才知道這是一場鴻門宴,她看到了前面的凌亦澤和顧北淮。魔鬼終究是魔鬼,註定是來摧毀她的,她的腳不由自主地就想向後退去。
但是爸爸告訴她這是陸氏唯一的救命稻草,她看著手裡緊緊捏著的資料夾,爸爸是要她去求這些人放過陸氏。
可是她顧不得了,畢竟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她毫不猶豫地朝著他們的方向走去。
羞辱這種東西,受得多了,反倒麻木了。有時候痛得多了,反倒不知道哪裡是新傷,哪裡是舊傷了。
她可是今天的“主角”,眾人的目光一下子聚在了她的身上。
凌亦澤對於眼前女人的到來,甚至連眼皮都未曾抬一下。他的身邊還坐著一位楚楚動人的美人,美人看向她的眼神滿是不屑。
美人手裡拿著一杯紅酒就要喝,剛湊到嘴唇邊,就被凌亦澤拿在手裡放在了一邊“詩詩,少喝點兒酒,對我們的孩子可沒好處,而且對你的身體也不好……”,
美人聽了他的話,紅唇輕輕地點在了他的臉上,語氣嬌嗔道“澤,你對我真好……”。
她和他才剛離婚不過一天,他和另一個女人都已經有了孩子。怎麼可以心安理得地裝作一往情深的樣子?這是多麼諷刺的事情。或許她真的是個傻子,誰會愛一個傻子呢?
她死死地咬著唇,上面一排排深深淺淺的牙印。他總是有辦法讓她嘗試到錐心的痛苦。
她看到武長輝也在場的時候驚訝了一下,三年沒見,如今怎麼?“長輝,你回來了,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