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此時。
“咔噠!”
柴房的鎖忽然轉動,舒瑩眼中的寒芒頓時散去,連忙退到牆角,俏臉上只剩下恐懼和委屈。
來人是一個身形佝僂的婦女,常年的操勞讓她雙鬢斑白,身形也佝僂如蝦米,雙手帶著厚厚的老繭,一雙眼睛都有些昏花。
但舒瑩知道,這眼前的老婦就是原主的母親舒氏,其實也才四十多歲,只是整天沒日沒夜的紡織勞作,再加上吃不上好東西,這才如此老態。
明明是原主的母親,但看起來就像是外婆一樣,完全是六十多歲的模樣。
“瑩兒啊,”舒氏開啟門鎖,有些心疼的看著閨女:“現在你知道錯了嗎?”
知道錯了嗎?
不嫁,就是錯了?
舒瑩眼中再次閃過寒芒,但隨即露出乞求的模樣:“娘,我知道錯了!”
“哼,早這樣不就行了嗎!”舒氏身後,拿著棍子的舒父冷哼一聲,嫌棄道:“在家吃了十幾年的飯,養了你這賠錢貨十幾年,好不容易能送出去了,你還不答應!就是欠板子!”
“要是還不知道錯,再打一頓,餓她三天!看她老不老實!”
舒父身後,一個白白胖胖的小男孩掐著腰,老氣橫秋道:“就是,餓死這賠錢貨才好!”
被自己兒子這麼火上澆油的一說,舒父似乎罵還不過癮,抄著棍子就要動手。
“知道錯了就好,知道錯了就好。”舒氏連忙打了個圓場,有些畏懼的拉了舒父一把,連忙道:“既然瑩兒知道錯了,你一會去叫張屠戶來接人,我……我先去做頓飯……”
“做什麼飯,還要讓她多吃我們一口?”舒父兩眼一瞪,抬手就給了舒氏一巴掌。
“啪!”
舒氏被打了個趔趄,捂著臉小聲道:“總歸是……養了十幾年,而且萬一餓死了,張屠戶和他兄弟不認賬怎麼辦,人家可是給了三兩銀子,還送了半鬥白米……再說了,一把野菜,算不上什麼的……”
此話一出,舒父沒有再說,瞪了一眼舒瑩,轉身往破舊的農屋裡走去,一屁股坐下。
“那就快點做!我吃飽了去一趟村頭,讓張屠戶來接人。”
舒父坐在破凳子上,敲著桌子催促道:“磨嘰什麼呢!快去生火!”
站在原地的舒母這才像是得到准許似的,緩緩走向廚房,舒瑩沉默片刻,也幫著去廚房忙碌起來。
白白胖胖的小男孩小跑著跑到舒父的身旁,一把抱住舒父的打退,大聲道:“爹,我要吃白米,還有大肉塊!”
“好,好兒子,好大寶,給你做白米,做大肉塊!”
“他娘,給大寶做兩碗白米!我昨天弄來的野雞,也給他做了!”舒父坐在凳子上,翹著二郎腿摸了摸兒子的腦袋,一臉驕傲。
不多時。
一桌飯菜已經端上了桌子。
在這大梁國,農家日子並不好過,只有兩盤菜。
一盤是水煮的野菜,舒母小心翼翼的只撒了幾粒鹽,寡淡無味,更是沒有半點油花。
另一盤則是豬油爆炒雞肉,香氣撲鼻,滿是油香。
聞到肉味,餓了三天的舒瑩肚子頓時咕咕亂叫,也顧不得什麼,下意識一手端起一碗米飯,一手拿起筷子伸向雞肉。
但。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