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金乾已經發話了,其餘人也根本沒有反駁的餘地。雖然心中對這孩子還存有同情,但卻沒有一個人敢出聲為他求情。
凌晨的大街上靜悄悄。
天裕穿得一身寬大的袍子,還蓄上了一把白鬚,看起來還真有些仙風道骨的意味。
還沒走多遠,便聽得不遠處正有孩子的啼哭聲,不絕於耳。天裕皺起了眉頭,心中也升起了疑問。
此地荒山野嶺,怎會有孩童的哭聲?果然,離他不遠處放著一個紙箱,看起來像是被什麼人遺棄在這裡的。
孩子的哭聲越來越微弱,天裕不做他想,抱起孩子,這孩子凍得嘴唇已經有些隱隱發紫,身旁還遺留著一塊玉佩。
“既然你我兩人有緣,日後你便跟著我吧,我為你取個名,叫天宇,你可歡喜?”
天宇不哭了,黑溜溜的眼睛定定地看著天裕,轉也不轉。
“以後啊,我們師徒兩人相依為命了。”
二十年後。
小宙像往常一樣在院子裡面打木樁,這同吃飯睡覺一樣,已經成了他每日比做的事情。
這二十年裡,天宇一直跟著師父習武,山中無事,習武也只當強身健體。
師父曾經和他說過,要想練好功夫就必須要有紮實的基本功,是故,天宇每天都在老實地打木樁?
“天宇,在幹什麼?”
聽到這句話,天宇抬眼看了過去,並沒有立刻回覆師父,而是利落地把手中的動作收了個勢,這才衝屋裡喊道:“師父,我在打木樁呢!”
天裕聞言緩緩自屋內而出,嘴角掛著淡淡的笑,“這麼多年了,天宇從來沒下過山吧?”
天宇沉思片刻,點了點頭。二十年了,他確實還沒下過山。
天裕慈祥的目光投向他身後的遠方,嘴裡問道:“你對山下的世界,難道就一點都不好奇嗎?”
天宇的目光有些迷茫,他搖了搖頭,復又點了點頭。
不得不說,他做夢都想看看山下到底有什麼,也許是一個更繽紛美麗的世界。
重重的咳嗽聲將天宇拉回了現實,天宇連忙衝到師父旁邊,伸出手輕輕拍著師父的後背,替他順著氣。
天裕登時便笑了起來,他捋了捋鬍子,“天宇這是捨不得我這個糟老頭子?”
天宇皺著眉頭,有些為難地苦笑道:“師父,你明知道我放心不下你,又何必在我面前提下山的事?”
古言:一日為師,眾生為父。天宇對於這個師父,不可謂是不在意,天裕自然也明白這一點。
天裕走到一旁的枯樹旁,折了個枝,似乎是感嘆:“這樹,到了春天還會再發芽。可我,形如枯槁的身體卻沒有辦法再復原。
“時間過得可真快。”
他擺了擺手,下定決心:“天宇,聽好為師的話。你明日便下山去,帶著我給你的物件去尋一位姑娘。”
天宇愣神,“什麼姑娘?”
天裕微微一笑,這笑的意味天宇看不明白。
“為師給你物色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