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意志之堅定,信念之執著,布蘭度可謂雄傑。
黃極所營造的氛圍,所勾勒的美好未來,總是那樣清晰,彷彿舉目可見,觸手可及。
他一步一步地帶領人們走向成功,所有人都折服於黃極,唯獨布蘭度不服。
人人都拒絕不了對心中美好的追求,唯獨他不為所動。
黃極知道自己有多堅定,布蘭度就有多堅定,只是道不同。這個人無法被說服,任何誘·惑都不可能動搖他,任何屈辱也可以承受。
想要他放棄己道,除非支撐他走這條路的支柱倒了。
世上本沒有什麼正確的道路,無非就是想要……便去追求。
布蘭度可以認清自己想要什麼,黃極想救所有人,布蘭度只想救一個。所以對黃極的道路報以豔羨和憧憬的同時,又敬而遠之。
他堅定地認為:妄圖救所有的人,必會害死所有人。而他至少能救一個人。
目標不同,道路不同。
然而,造化往往會弄人,世事終究與願違。
在白蘭迪如染血破布般飛出去的那一刻,布蘭度已經輸了,輸了個徹底。
無論他與黃極誰對誰錯,布蘭度的道路都已經崩塌了。
光明會的戰士,大多從小便被拐賣或收養,他們接受著專業的訓練,並被洗腦。
他們很多是鐵血殘暴,忠誠而奴性的。沒有父母親情,沒有男女愛情,唯一有的只是和自己一塊被洗腦的兄弟。
布蘭度與白蘭迪,就從未分開超過十個小時。
他們兩人,名字一樣,性格互補,好的就像是一體的。
白蘭迪就是他的弟弟,比親弟弟還親。
無論白蘭迪做什麼,如何選擇,布蘭度最大的憤怒,也只是用手指鑽一鑽他的太陽穴,罵一聲蠢貨,叫他動動腦子。
然後,再保護他。
可現在,布蘭度想要保護的人已經不在了,不管他是贏了還是輸了,不管世界是否毀滅,不管人類存亡與否,那個人都不在了。
他是驕傲得如狂獅一樣的人,能甘願苟活,卻做不到獨自偷生。
“我都跪下來求你了,我都拼命求你了,為什麼就不能放過他……”
“既然跪下來沒有用,那我就殺了你。”
黑魔杖曾今是光之文明的武器,後來淘汰了,隨著時間推移和時代進步,也就成了收藏品。
類似地球人造點古代刀劍、火繩槍、燧發槍之類的玩玩。
理論上它幾乎沒法傷人,光之文明正經的外星人不會被打中,即便打中了也會被貼身的殖裝,或者其他裝備抵擋。
同樣的攻擊,之前白蘭迪連帝斯的毛都摸不到,簡直被隨意戲耍。
然而布蘭度這一炮,猝不及防。透過層層偽裝和算計,已自身為掩護,讓帝斯沒有躲閃的機會,正面硬受了這一擊。
傷人先傷己,布蘭度做出了他不可能做出的事。
千鈞一髮之際帝斯躲閃已經來不及了,選擇撐起一道護盾。
不過帝斯的能量已經見底,勉強撐起一道護盾也是瞬間破碎。
如此近的距離,他還是做出了閃躲動作,再加上護盾阻擋了一剎那,給他爭取了一點點時間。
所以最終電漿炮從身體左側穿過,融化了他的血肉,讓其軀體左肋處缺了一大塊。
“啊啊啊啊!”
帝斯哪裡受過這麼重的傷?當即痛苦地哀嚎起來。
他憤怒地踢飛布蘭度,結果落地不穩,腳步踉蹌地往後跌靠在一顆大石頭上。
“呃哈哈咳咳咳哈哈……”帝斯嘔出一口血,依舊殘忍地笑出聲來。
這一擊要不了他的命,甚至很快就能好。
因為他體內是有一套奈米蜂群的,雖然他不會操控,但它們會自動修復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