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怎麼殺的他?我那一箭是怎麼射中的?”布蘭度不解道。
黃極說道:“我看到你射歪的那一箭,便逼他走位,他果然撞上去了。”
布蘭度吼道:“什麼射歪,我壓根就沒有想射他!”
黃極點頭道:“這就對了,他可以預判所有針對他的攻擊,但卻反而沒有預判到你無心的一擊……這是他建立的推演系統的缺陷,也就是說,即便是外星人,也不可能完全看穿未來。擾動者太自信於自己的預判能力,最後卻死在了他最自信的地方。”
布蘭度呢喃道:“你最後表現的戰鬥力,與一開始完全不同,你沒有展現全力,是故意被他戲耍的?”
黃極點頭道:“沒錯,我一開始展現的,只是剛得到翼神號時,缺乏能量的虛弱戰力。”
“可實際上,我的能量早已充滿了……”
“但是他的能量護罩,在我的設想中,可是能至少抵擋月球一次抹殺的,所以我始終不展露全力,畢竟用了也是浪費……不可能破防的。”
“我唯一的機會,就是擾動者中了射日箭後,被幹擾無法釋放能量護盾的那一刻。”
布蘭度當然知道,黃極得到三十顆鵪鶉蛋大小的五彩石後,翼神號的能量是滿盈狀態的。
只不過誰也沒見過翼神號有充足能量後的戰鬥力,所以大家一開始都以為,被壓著打的黃極,就已經是全力了。
見到後來那一波接著一波的恐怖高能打擊後,才意識到黃極開始也在故意配合擾動者玩……故意讓擾動者戲耍自己。
“你怎麼知道我會擲出那一箭?”布蘭度不解道。
黃極搖頭道:“我不知道,我其實更加指望著,林立他們投出這一擊。”
“不過想來也沒有用吧,刻意的攻擊是一定會被預判到的,所以必須是一個人,做出他幾乎不可能做的事,才有可能讓擾動者察覺不到。”
布蘭度驚恐道:“所以你故意把箭射向我的位置,表面上你是在攻擊擾動者,其實只是把箭扔給我,希望我能做出‘我不可能做的事’。”
“你只能這麼指望了,因為在場的人之中,只有我……只有我可能會達成這個條件。”
“你這是在賭……”
黃極微笑道:“是的,我就是在賭,我最後說了,我其實沒有把握贏擾動者。”
“他的弱點,是蔑視人類,習慣彰顯自己的推演系統,而不是實時掃描周圍的情況。就像是蟲子一樣,喜歡用資訊素模擬感受周圍的情況,而不是用眼睛看。”
“但我雖然想到了他的弱點,可也沒有把握利用這個弱點,因為我和林立等人的攻擊意圖,一定會被這隻蟲子感受到。”
“只有你,我只能賭你布蘭度,根本不想幫我們,但又會把射日箭扔還給我,留給我們一線生機。”
布蘭度目光呆滯,手腳麻木,心想黃極原來是因為這個而留他一命的。
黃極走到布蘭度面前,直視著他的眼睛,說道:“事實證明,我是對的。”
“很感謝,你做出了你本不會做的事,我們贏了。”
他看著地上的死蟲子,大聲說道:“就算是無敵的外星人,也會為自大而付出代價。”
“人被殺,就會死。外星人又如何,縱使他強大至極,可一旦被他眼中的爬蟲偷襲,也一樣會死掉。”
“最終不過是血肉之軀,一隻醜陋的死蟲子罷了。”
無敵若帶來自大必將迎來代價,強如外星人也是肉眼凡胎,做出絕不可能做出的事,出乎意料的被偷襲,也一樣會死掉。
這樣的念頭,被黃極一字一字地注入到眾人心中,即便是心智堅毅,頑固執著的布蘭度,也不禁深受震動。
弱者未必不能戰勝強者,事實勝於雄辯。
之前不可一世的自然擾動者,就這麼成了一灘爛肉,死在了他壓根沒放在眼裡的地球無名小山溝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