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逐漸褪去,夜晚的黑暗逐漸籠罩著整個天空。
除了黃滄,其他人的身體狀況都恢復了許多,聽了審判使索文的解釋,眾人對凌念幾人的敵意減輕了不小。
凌念自從入定以後,就從沒說過一句話。
凌念盤坐在離眾人不遠的樹下,心中暗想,雖然身體已經恢復了,但頭髮和鬍鬚都被雷電轟沒了,他只得將頭上剩餘的長髮完全用鬥氣剃掉,這個樣子要是被自己那個大哥看到,還不知道要怎麼取笑自己呢,堂堂的審判長居然變成了光頭,簡直是……
都怪這個叫黃滄的小子,竟然弄的自己如此狼狽,真想和他再打一場,自己全力攻擊,他恐怕根本用不出那個損人不利己的招數。
時間過去了一天。
鎧頓看著凌念沉重的臉色不由得心頭一沉,問道:“那個,那個什麼長,我兄弟他怎麼樣了?”
凌念瞪了鎧頓一眼,道:“笨蛋,是審判長。你兄弟他如果十天之內得不到有效的治療,就廢掉了。”
鎧頓大驚失色道:“你說什麼?說清楚了,什麼叫廢掉了?”
凌念哼了一聲,道:“他用的那個什麼蒼雷過於霸道,結果玩火自焚了,體內百分之三十的經脈完全被震斷了,而且有很多都是非常重要的主幹經脈。難道你沒察覺麼?”
鎧頓一楞,失聲道:“不可能的,昨天不是還好好的。”
凌念皺了皺眉頭,道:“昨天恐怕他的經脈就已經受到了重創,他體內的經脈斷裂了許多,如果不是靠澎湃的生機支撐著,恐怕現在已經死了。十天之內必須修復他的經脈,否則,長時間體內氣流和血脈運轉不通,他不死也會變成殘廢。”
聽到凌唸的話,眾人都圍了上來。突然,鎧頓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虎目通紅的看著凌念,道:“審判長,我知道您一定有辦法救我兄弟的。求求您,幫幫他吧。您不是也不想看他死麼?只要您能讓他恢復正常,我鎧頓就算做牛做馬也會報答您的。”
艾琳和星兒也全都跪了下來,三人的眼中都流出淚水,黃滄為了他們付出的太多了,彼此之間深厚的感情已經不能用言語來形容。
他們覺得現在也一定要為黃滄做點什麼,就算是死,也死而無憾了。
凌念看著跪在地上的三人,嘆息一聲,道:“你們都起來吧,這也要怪我,將他逼的太深了,他才會用出如此強大的攻擊,不過,他確實是個好孩子,直到最後他都沒有使用過血靈珠。對手難求,他年紀如此之輕就能有了現在的成績很不容易,我也不想讓他就這麼死去。不過,我並沒有救他的能力。他的經脈根本不是真氣
可以修復的,只有我們帝國的神聖的光之魔法才有可能治好。現在唯一的辦法也只能回亞丁了。”
鎧頓三人趕忙道謝,即使有一線希望他們也會去努力,最起碼現在黃滄還有恢復的機會。
眾人收拾停當,凌唸的功力最高,他親自揹負著黃滄,用自己強大的神聖鬥氣和神聖丹藥暫時穩住了黃滄的傷勢,一行十人,朝著亞丁帝國的方向飛速而去。
亞魯城在整片東方大陸的北邊,而亞丁帝國在大陸的西邊,一般人即使快馬加鞭,也需要二十天以上的時間才能趕到。
但是凌念等人畢竟都是功力深厚的武者,他們按照地圖,儘量保持直線向亞丁帝國而去,遇山翻山,遇河強渡,每天幾乎之休息三、四個小時,用了九天的時間,終於進入了亞丁帝國地界。
這九天以來,最輕鬆的倒要數艾琳和星兒了。
不論什麼地形,她們都可以憑藉自己的翅膀飛過,而且,不斷的經過森林、湖泊,她們吸收著天地自然之氣,倒也並不覺的疲倦。
但是,這卻苦了鎧頓,本來速度就不是他擅長的,但凌念似乎有意為難他們似的,毫不減速,每天都要賓士數百公里的路程。
為了黃滄,鎧頓一直咬牙苦忍著,九天之中,他們的腳早已經長滿了水皰,體力嚴重透支,但他們卻從沒有叫過一聲苦,始終沒有落於人後,終於跟著凌念來到了亞丁帝國。
他們的表現看在凌念眼內,他不由得暗暗點頭,鎧頓的資質雖然只是中上,但他們堅毅的性格和對兄弟的那種執著之情,卻讓凌念欣賞不已。
“時間還來的及,咱們走慢一些吧。這小子的傷勢並沒有惡化。”凌念淡淡的說道。
鎧頓和艾琳不斷的喘息著,鎧頓氣喘吁吁的道:“我,我們不累,審判長,咱們快走吧,早一點到亞丁帝國,我兄弟恢復的可能性就會大一點。”
凌念瞥了他一眼,道:“你不累,我可累了,你們只是空著手跑,沒見我還要揹著一個人麼?好了,別說了。用不了多久就到帝國了,誤不了你兄弟的。”
又過了半個時辰,眾人終於來到了亞丁旁的高山上,誰也沒有心思欣賞周圍的美景,跟著審判長凌念直接來到帝國的祈神殿之中。
祈神殿只有帝國高階人員議事的時候才會用到,此時正直中午時間,空擋的大殿內一個人也沒有。
凌念將黃滄放在祭壇上,轉身吩咐手下的四名審判使道:“你們去向國王凌浩和我大哥彙報,就說我回來了,讓他到這裡來一趟。然後你們就下去休息吧,這兩年來,你們也辛苦了。”
“是,審判長大人。”
頓時,四名審判使化為四道流光消失在大殿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