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芸送走眾人,將小太初交給奶孃,猶豫一陣之後,低著頭慢慢回到後院。
油紙燈籠灑下淡淡的瑩白光輝,照著鍾芸微微泛紅的俏美側臉,顯得格外動人。
王辰只是微醺,並沒有如同上次在蘭月皇宮那般喝得爛醉,姜、鍾兩位家主給鍾芸說的話,他感應得很清楚,不禁心中苦笑。
該怎麼拒絕呢?
院內的黃玉桌上,擺了一壺鍾芸炮製的熱茶。
王辰坐在旁邊,對她笑道:“忙活一天,辛苦你了,過來坐會兒吧,咱們聊聊天。”
鍾芸俏臉微紅,順從的坐在凳子上,完全不敢去看王辰的目光。
只是拎起茶壺,幫他續了杯熱茶。
王辰冷不丁的說道:“兩位家主的擔心是多餘的,你也完全沒有必要聽他們瞎安排。”
“什麼?”鍾芸心跳得厲害,哪怕當初和丈夫成親時,她也沒有這般緊張過。
王辰喝了口茶,道:“只要他們認真為我做事,我自然不會虧待,太初是我義子,而你是他的母親,沒人能逼你做不願意的事情,況且我已有兩位夫人。”
鍾芸哪會聽不懂他的言外之意?
本就羞澀的俏臉唰地變得透紅,耳根都紅了,頭也埋得更低,暗道:他竟然都知道,真是羞死個人呢。
早在王辰將收小太初為義子之時,姜、鍾兩位家主就商量過,把鍾芸送給王辰做侍妾。
侍妾不像夫人,在這個世界地位很低,說是男人發洩的工具也毫不為過。
起初鍾芸內心很掙扎,但想到王辰的言談舉止,尤其是對女人的態度,與大多數男人都不一樣,她還是有些意動。
但她也知道自己是已嫁殘身,又帶著孩子,擔心被王辰嫌棄,一直也沒有對這件事表態。
直到今日再見到王辰,見他對小太初的喜愛,鍾芸也很想給孩子一個真正的父親,便沒有拒絕兩位長輩的提議,準備嘗試一下。
沒想到的是,她還沒來得及試探,王辰就已經說了出來,讓她頗感難為情。
如此青春年華,失去丈夫,對一個女人而言,是悲慘的遭遇,更是對身心的折磨。
她也渴望有個,可以給他們母子遮風避雨的港灣,更需要有人,能夠慰藉她寂寞的心靈。
王辰的拒絕,其實在鍾芸的預料之中,但依舊讓她又無地自容。
想到心中的苦悶,眼淚也不爭氣的流了出來,梨花帶雨道:“是芸兒沒有自知之明,讓兄長煩心了,對不起。”
王辰鬱悶道:“說啥呢,我並非是說你不好,反而覺得你很不錯,但你也知道我已有兩位夫人,如果接受你,那樣對她們不公平,也是對你不負責任。”
鍾芸抬起頭,目光堅定的看著王辰,道:“芸兒不需要你負責任,不管你將來怎麼對我,我都願意。”
她很清楚,如果今天不能讓王辰接納自己,以後就更不可能,索性豁出去了。
“你太高看我了,我沒你想的那麼好,我只是個俗人。”王辰不知道怎麼說才好,說重了傷人自尊,不說清楚吧,又辜負人家一番情意。
至於鍾芸有沒有結過婚,王辰根本不在意,他沒有這個世界男人普遍的狹隘,還真不是嫌棄她。
鍾芸下了很大決心,站起身,走到王辰面前,從身後抱住他,顫聲道:“我不在乎,我只要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