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默沒有心情品茶,聲音威嚴起來。
“苗家豪,請你說實話,當天晚上,你和舒紅之間起了爭執,在她言語刺激之下,你是不是惱羞成怒。回到房間之後,怎麼想都不得勁,在12點多的時候,又敲開了舒紅的房間門,然後將她從房間的窗戶推了下去。為了掩蓋罪行,你作案之後,又將房間裡屬於你的印跡給全部抹去。”
大熱的天,老苗額頭冒了汗。
“蕭警官,我昨天是撒了謊,還請你理解,我去過舒紅的房間,而她又在房間裡跳了樓,我這是渾身上下有嘴也說不清啊!我還是那句話,我要了舒紅的命對我半點好處都沒有,她可是我親生女兒的媽啊,我再怎麼渣,也不能不顧我女兒的死活啊!”
雲海嘴角抿起一角輕蔑的笑:“說得好像你在乎過你女兒的死活似的,要說你殺害舒紅動機也不是沒有。你現在急需要買房的錢,舒紅一死過後,舒小曼在這個世界上最具有血緣關係的人就是你了,到時你再以親爹的身份出現在她的身邊,舒小曼今年才19歲,她鐵定應付不來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而你就可以順理成章地覬覦舒紅留下來的財產,不說全部據為已有,至少買房的錢應該是不成問題的。”
老苗光光的腦門上汗水越發地多,大有要成雨之勢。
他有些激動,驀地站起身來。
“警官,你不能這麼冤枉我啊。我承認我是渣了一點,愛玩女人,對女兒也不負責任。但試問天底下哪個男人不花心?我,我哪有那個膽量要人的命啊,真的不是我。”
雲海難得地又笑了兩聲:“哼哼,你可別給天底下的男人代言啊。我身邊這位警官就是不花心的代表,畢竟你這種人渣還是少數。”
老苗抹了一把汗:“警官說得對,我是人渣,人渣中的極品。但這舒紅的死真的和我沒有關係啊!”
雲海給蕭默斟了一杯茶。
“來,這麼好的茶不喝可惜了,大熱的天,接下來還有好多事情要幹。喝了這杯茶,咱們去下一家。”
蕭默在一臉懵的狀態之下,接過雲海遞過來的茶喝了,也跟著他站起身來,這是要走的意思。
“這就走啦?”
“是的,該走了。”
“我還有很多細節沒有問老苗,就算他不是兇手,至少他是目前我們所知道的當天晚上有去過舒紅房間的人。”
“你問了也是白問,老苗既不是兇手,他也不可能知道更多。”
雲海,是蕭默從警以來見過最霸道的人。
在蕭默看來,偵破每一個案子,細節很重要,一個小小的細節有可能就是破案的關鍵。
而云海,這才哪跟哪,他就十分篤定的下了結論。
時下正值盛夏,接近正午的時間段,車子在如火的大馬路上吭哧吭哧地吐著氣。
雲海靠在車後座的椅背上:“剛才你和老苗的對話當中,我觀察了他,他在講他和舒紅見面的過程當中,能夠直面你的眼睛,語速正常,故事也不矛盾,12點之後他有沒有再去找舒紅,其實他是可以為自己拉一個證人的,儘管他的情人劉曉風當時說她泡澡泡睡著了,並不能證明他一直在房間。但他沒有,說明他並不急於找人證明自己。我們還沒有問什麼,他就自己開口了,說明他也並沒有逃避問題。綜上所述,他沒有說謊。”
“就算他沒有說謊,但他或許注意到房間裡有什麼細節問題,是我們沒有發現的呢。”
“蕭隊,老苗去找舒紅的目的性很明確,是想讓舒紅借錢給他,他當時應該很急切,因為他的情人正在房間裡等著他,你覺得他會注意到更多細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