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當他再一次敲開門的時候,女孩還是一臉潮紅地坐在沙發上,胡老師還是穿著那麼清涼。
一股青春衝動的血直往腦門上湧。
他直接了當。
“別跟我說你脫了衣服是她想給你洗衣服,說出天來我都不會相信。”
胡萊,這個衣冠禽獸並沒有為自己開脫。
他將房間門合上,攤了攤雙手,直白的令人髮指。
“對,就是你想像的那樣,但,孩子,你又能怎樣呢?”
他怒了,上前就給了胡萊一拳,這一拳頭捱得不輕,那個人渣嘴角頓時溢位了血跡。
“我想怎麼樣?我要報警,你為人師表,你怎麼可以這樣,你不是人。”
胡萊,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生得溫文爾雅,謙謙君子的樣子,語文課上得那麼生動有趣,曾經被同學們譽為現代版的納蘭性德。
沒想到,卻是一個披著人皮的狼。
他說:“沒關係,你儘管去報警。如果你不為小芸的未來,為她的名譽,為她的前程考慮的話,你儘管可以報警,我沒所謂。”
那天的魯琛是一定要去報警的,一定想要讓這個人繩之以法的,但他到底沒能那麼做。
因為小芸,她跪下來苦苦哀求魯琛。
“魯琛,你不能那麼做,你讓我以後還怎麼見人?你是想讓我去死嗎?”
那天的小芸梨花帶了雨,楚楚可憐。
兩個涉世未深的學生,選擇向命運低下了頭。
魯琛這一輩子都沒能忘記胡萊那一張得意的面孔。
他說:“魯琛,你的選擇是對的。這樣對大家都好,是一個圓滿的解決方法。你要知道,小芸,她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你報警了又能怎麼樣?警察能瞭解小芸她到底是自願的,還是被強迫的?誰又有說得清呢?”
當胡萊坐在沙發上,蹺著二郎腿點燃一根菸,得意洋洋的那個樣子,魯琛恨不得上前將他那一張偽善的臉給撕碎。
他的拳頭捏得生疼,是小芸死死地拉住了他。
胡萊繼續說:“你們或許不知道,前幾年,有個叫新月的女孩。她太過於衝動,不太理智,也不懂得識實務為俊傑。選擇了公開這個秘密,這樣就不太好玩了。結局你們是知道的,我,還好好的當我的老師。而她,綴了學不說,還將自己給整瘋了,你說這樣值不值得呢?老師真是覺得可惜啊,如花似玉的一個姑娘……”
魯琛想吐,那是第一次他有了想吐的念頭,當他看到胡萊那張嘴一張一合的時候,喉管一股酸水止也止不住地往上湧。
他拉了小芸衝出了那一道門,那一天,回家的路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漫長。
小芸揹著書包一步一步地走在前面,他一步一步地跟在她的後面。
小芸說,這樣其實都快半年了。
胡萊說過,小芸的文章寫得不錯,讓她當了課文課代表。
新春開學不久之後的一個星期五,胡萊讓小芸將語文練習收上來抱到他的宿舍。
收作業,送作業是每個課代表應該做的事情,小芸並不疑有它。
一切都緣於胡萊遞給小芸的那一杯水,喝下那杯水之後,胡萊又假模假式地跟小芸拉了一會子家常,拉家常就拉得眼皮沉重,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切都晚了。
醒來的時候,身邊就躺著胡萊這個王八蛋。
胡萊是一隻狡猾的狐狸,他自然有的是辦法讓小芸閉嘴,在接下來的一個學期都任由他擺佈,如果魯琛那天沒有跟著上去的話,這樣的折磨還會永無休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