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門合上之際,那種冷徹心扉的寒意好像立刻馬上就要凍成冰稜直戳心窩一般。
“張警官,你在這裡守著,我去上個洗手間。”
“好的,洗手間在過道出口往左。”
“好的,謝謝。”
上一次那一種不好的感覺又一次襲來,有一種天旋地轉的感覺。
這長條條的過道走出去的每一步都是一種煎熬,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過道盡頭終於顯現一絲光亮。
他不顧一切奔了出去,下午兩點的夏日陽光正是時候。
一朵大大的太陽花從頭頂灑下來,蕭默靠在牆角處,勉強支起身子來。
如果不是礙著門口站崗的那位年青的警員,蕭默有一股衝動想伸長了四肢大剌剌地躺在水泥地上,充分享受太陽光的沐浴,將從心底裡冒出來的一根又一根的冰稜給融化。
過道那頭傳來了張警官的聲音,是很大的那一種,站在門口的警衛立刻跑了過去。
…………
雲海與崔仁民的見面場景。
與蕭默不同的是,他總是喜歡先入為主。
一進門,就直接開口了。
“別裝了,一個月前我來的時候,這個版本的《善惡的彼岸》就一直翻在那一頁,我沒猜錯的話,這一頁有你一直回味的那句話,第146小節,當你在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正在凝視著你。當你用有色的眼光看別人的時候,別人也會用有色的眼光看著你。崔仁民,這恐怕是你這糟糕的半生真實的寫照吧!”
崔仁民不惱,哈哈笑兩聲。
“哈哈,看來還是你比較瞭解我。剛才我也將這句經典名言送給了蕭警官。我本意是想送給你一句的,現在想來應該用不著了。”
“與怪物戰鬥的人,應當小心自己不要成為怪物。我猜你是想送給我這一句話吧!”
“哈哈哈,你倒是極有自知之明。其實從你第一次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內心一直住著一隻蠢蠢欲動的魔鬼。”
“崔仁民,你以為你是誰,不過是一個階下囚而已。別自欺欺人了好嗎?什麼狗屁心理學天才,在我看來,你不過是一個關在牢籠裡的小丑,一個些微懂得利用人性的弱點來挑事的跳樑小醜而已,你做這些是為了什麼,不過是想要尋求一點點可憐的存在感而已。我要告訴你的是,誰他媽的會在意一個關在監獄裡的瘋子。”
“雲海,你想激怒我?可惜我不吃那一套。你說的或許對,我是想尋求存在感,這種存在感,是你們給我的,不然你們也不會一次又一次冒著風險來見我,這就是我需要的存在感。”
“好吧,你需要的存在感我們滿足你。我今天不跟你談什麼心理暗示,也不談什麼五起連環案子。我來跟你談一談你的那位情人潘小荷怎麼樣?”
“女人,不過是男人錦上添花的東西,我不覺得有什麼可以談的。”
“好吧!如果我說潘小荷在外面刷著你的卡,和比你年青,比你有魅力的年青小夥子幽會,你會怎麼想?”
“雲海,別用你那一套來騙我,小荷,雖然她只是我玩過的很多女人中的一個,但她卻是對我最為忠心的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