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負責調查此案的泉城市公安局刑偵隊隊長熊虎對崔仁民說。
“不管你承不承認你母親的死跟你有沒有關係,但因為你有五個人失去了生命,迎接你的必將是法律的嚴懲。”
崔仁民在看守所裡,哈哈哈地笑了一場。
他說:警官,你就別詐我了,那天,我其實根本就沒有到過我母親家。
那個女人,在我小的時候,她每次將我關在衛生間裡將我往死裡打的時候,我就想拿刀砍了她。後來,我大了,長高了,每當她拿著棍子想要動手的時候,我就狠狠地盯著她,拿一種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的眼神盯著她,她就沒敢動手。我那個眼神是想說,只要你動手,動手我就還擊。
有一次,她到底沒有忍住,舉了棍子就朝我呼來,但那根棍子被我抓住了,那一天,我將她按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我放了狠話:“這是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要再動手的話,那麼這個棍子就會隨時隨地往你身上招呼。”
那之後,她再也沒有動過手。我們兩個人在那個家裡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她其實在我父親當初和別的女人好上了的時候,就已經有心理疾病了,我只是稍加引導,她就成天要死要活的,倒是達成了我的心願。
她死的那天,我其實在那棟樓對面的馬路邊上,從那裡,我可以清晰地看到她站在陽臺上,盯著樓下的世界。
保姆不在,我就給她打了一個電話。
我說:“你是不是想和別的母親一樣,想要一個特別溫暖的兒子,一個能噓寒問暖的兒子,一個特別聽話的兒子?我告訴你,這一輩子都不可能。
你活著是不是特別痛苦,深愛的丈夫跟了別的女人,唯一的兒子又特別恨自己。
我告訴你,想要擺脫那些痛苦,很簡單,放下電話,從那裡跳下來,一切就都結束了。”
哈哈,她這一種抑鬱到骨髓的抑鬱症患者,當然經不得我如此一番引導。她果然聽話地放下手機。
她那天穿著一件紅得乍眼的衣服,我掛了電話,看著她一躍而下,那一朵紅彷彿開著一抹血紅色的花,美麗而又心酸。
我在心裡默唸,那些年,你加諸在我身上的痛苦,今天終於還回來了。
崔仁民被判了刑,關進了監獄裡。
熊虎問過崔仁民,如果不是警方找到了他,他還會不會繼續物色物件施以心理暗示。
當時的崔仁民並沒有回答,只是還給了熊虎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
春陽市公安局案情分析會。
這五起因為一個心理醫生的心理暗示造成的殺人案,擺上了檯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