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節的第二天,蕭默收拾行李去了喬安的老家,距離綿城並不遠。
以前的清明節只回綿城的,現在又多了一個去的地方。
桐城,喬安的家鄉。
喬安的母親,曾經是一個胖胖又開朗的女人。
現在的她,倒是清瘦了不少。
春節案子結束之後,他回來看過喬母一回,唯一的女兒不在了。他曾經是這位母親的女婿,一個女婿半個兒。
何況自己父母都不在了,喬安的母親在自己心目中也就是母親的存在了。
逝者矣也,就算喬安生前和自己已經形同陌路,到底曾經愛過一場。
他並不怪她,每個人都有選擇愛的權利,只是她沒有擦亮眼睛,選擇錯了,並且也為之付出了代價。
用喬母的話來說,這是命。
陪了喬母一天,回到綿城的時候,開啟院門,雲海正一個人悠閒的坐在院子裡泡茶。
院子裡的那個石桌,當年的何老師總是愛坐在那裡泡茶。
雲海轉過頭來的一瞬間,讓蕭默莫名生出一種錯覺。
那就是雲海和這裡的氣場相當和諧,他上輩子應該就是這裡的主人。
他招了招手,讓蕭默過去。
“快來品一品,我今天一早買的當地的茶葉,茉莉花茶,泡起來特別清香。”
一杯茶喝完,蕭默有話要說。
“雲老師,大好的青年,大好的春光,你不去找個女朋友度個假什麼的,偏偏跟著我這麼一個大男人,陰魂不散。我嚴重懷疑你的取向有問題。別說我沒有警告你啊,就算我現在不想談戀愛,但我也絕對喜歡的是女性,所以說,你別在我身上打主意啊。”
雲海用一種怪異的眼光瞅了蕭默半天。
“你這個人,被你看出來了,真是一個不解風情的榆木疙瘩,其實我早就有意無意地向你表達好感了,你現在才看出來。”
這麼一席話,說得蕭默後脊背冒了一片冷汗。
冒汗冒了半天,雲海在那邊哈哈哈地笑了。
“蕭默,虧得你還是人民警察,人民警察都有你這麼傻嗎?別被我嚇著了,我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我在美國長大,你知道的,美國人都比較開放。我在18歲那年,就和我們班上一個身材一級棒的女生滾了床單。
那之後,我換了多少個女朋友,說出來你都不相信。誰讓哥們長得迷人呢,姑娘們一個二個往跟前撲。
在我二十歲那年,我突然厭倦了這一種周旋於女人堆裡的生活,人活著,總得要有一些追求吧!”
蕭默不太理解:“那你生活中總不能沒有女人吧!”
雲海:“有,去年去大峽谷認識了一箇中國女人,我們相互吸引,我本以為國內的女人都是專情的,也打算長期和她處下去的。誰知道,前段時間,她突然告訴我說,她喜歡上別人了。”
夕陽的餘暈將雲海的影子映了在院牆上,他臉上有一種說不上來的表情。
他說:“蕭默,我被甩了知道嗎?我得找個地方療傷,我覺得這個地方最合適。”
蕭默恍然大悟,這個人原來是失戀了。
只是他這療傷的方式有些特別,不是去找個女人來慰藉,偏偏跟著他這麼一個大老爺們,這到底算是怎麼一回事?
假期的最後一天,雲海不肯走,說他還想在這一棟小樓裡住兩天。
蕭默隨他,這一棟小樓好久沒有人氣了,有人在也好。
臨走的時候對雲海道:“住是可以的,別將我這所房子給掀了了。”
這傢伙臉厚:“掀了倒是不可能,但也許有可能會帶女人回來過夜。”
蕭默:“你敢,要找女人去酒店去。這裡可是我埋藏著我童年記憶的地方,我不允許你褻瀆。小心我爸媽從墓裡出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