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兵,我不知道你與你父親之間有什麼恩怨,但我一定會找出證據來的。”
從王兵家出來,齊南抱怨。
“哥,這王兵明顯沒有作案動機,也沒有作案時間。你將時間都浪費在最不可能的人身上,簡直太不應該了。”
蕭默問齊南:“大嬸,如果你所在的小區監控沒有罷工,而你想從小區出去,又不被監控拍下,你會怎麼做?”
齊南:“哥,你這是在考我嗎?我現在一心想著如何與我們家芹芹和好的事情,燒腦的事情我暫時不想。”
越是接近大年,城市的街道越是空曠,有人形容春節的大城市,就是一座鬼城。
這是現狀,年跟前,聚集在城市裡的人,猶如飄散的蒲公英似的,隨著新年的腳步一點一點地逼近,各自散開回到來時的地方。
年後,又從四面八方向城市聚攏。
車子在道路上暢通無阻,蕭默和齊南各懷心事,半天沒說話。
車子停在了齊南家樓下,齊南磨磨蹭蹭半天下不去。
他說:“哥,你那個問題我想了一下,其實要想躲過監控也不難。王兵的小區屬於中低檔小區,外面的車都可以進去,王兵住在一樓,他家門前又沒有監控。他想要出去,只需要叫個車到家門前就可以了。”
其實在齊南說出那個想法之時,蕭默已經想到了。
近幾年,網約車越來越規範化,春陽市大街小巷無處不在的新能源網約車。
王兵只需要叫個網約車開到家門口,於案發當天晚上的9點多,從光明小區16號樓前面的小炒店進入光明小區。
持有其丈母孃所用的縫紉剪刀對父親行了兇,或許在行兇之前,亦或者在行兇之後,靠在其父親的床上與妻子女兒影片能話,讓影片那頭的妻子誤以為他其實是在家裡。
與妻子視訊通話結束之後,他又從小炒店離開。再次乘坐網約車回到自己家。
一切看似天衣無縫,卻也有跡可尋。
找出那個網約車,一切或許就可真相大白。
…………
案情出現轉機是在除夕夜那天。
各路線索彷彿吹響了集結號似的,奔湧而來。
首先是關於王兵的,王兵確實有精神方面的問題。他在春陽市第二醫院精神科的許正醫生。
許正醫生也是秋長天一案中劉懷軍的醫生。
這兩者是不是有關聯?需要進一步查證。
許正醫生說,王兵來看病的次數並不多,最後一次差不多是在兩個月前。其述說的症狀與驚恐症的表現基本相吻合,每次惡夢醒來之後都會表現為顯著的心悸,出汗、震顫等自主神經症狀,伴以強烈的瀕死感或失控感,害怕產生不幸後果的驚恐發作為特徵的一種急性焦慮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