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姑子最是厭惡男子如珠如寶的護著個女子,於是氣性起來也不管不顧了,與這二人戰了起來。
雖說兩位後生功夫紮實在同輩中也是很不錯的,但血姑子畢竟成名多年手段毒辣,很快便佔了上風。鮑巖暉看他二人不及血姑子,也想到再打下去,必然都要葬身於此,拼了一身修為為袁姑娘爭了條活路。
袁姑娘避開血姑子追殺逃回了江南,雖內心悲痛仍將事情與兩大門派細細說了。
江南鏢局和飛柳閣知道後震怒不已,徵集高手打算殺了血姑子。可若論功夫,江南鏢局和飛柳閣都不算霸道,要殺血姑子頗有幾分難度。
兩大門派最後商量決定,和七星樓做筆交易。這一次出手的是天璣星。”
說到這處,老先生頓了頓,畢竟接下來就要說起這血姑子如何死的了,心裡有幾分感慨。
要知道30多年前血姑子還不叫血姑子,大家都喚她本名尹雪兒,是個性子有些敏感卻也很體貼眾人的姑娘。那時的尹雪兒袖裡劍還不算精妙,但是救人除害的事從不退縮,在萬州還曾助他脫離暗河地牢。
後來誰也沒想到這樣一個有善心有俠骨的姑娘,竟變成了女魔頭,也只能說是造化弄人了。
“交易達成,天璣星出七星樓。
血姑子聽聞此事之後,雖心有些憂慮,但是想到來人不是內功深厚的天樞星也不是身形鬼魅的天璇星,只是個未在江湖中行走的後輩,便隱隱舒了一口氣。
可七星樓出手沒有人逃得過的,在深秋之際血姑子撞上了這位天璣星。酣戰幾十個回合後,血姑子死在了天璣星的暗器風雨留影下。
血姑子作惡半生,滿身暗器的死去,因其未收徒也無親眷,最後連個收屍人也沒有。”
臺下眾人有些唏噓,連血姑子這種女魔頭與天璣星打起來也只能打個幾十回合,不知那天璣星武功究竟有多深。
在大家唏噓之時,發問的白衣少俠卻有些神色悵然,可堂裡紛紛擾擾,沒人關注到他的細微變化。
若是莫家堡的人在場的話,怕不只能注意到這細微變化更能知道這番神色是為何了,因為這位白衣少俠不是別人正是莫家堡少堡主,莫問亭。
莫問亭是個劍痴,前些年在古籍上看到去留無形袖裡劍尹連堂的介紹,便動了心思。此次聽聞不知先生開臺在茶館說書便來了,望能問到袖裡劍的線索,可沒想到如今袖裡劍唯一的女兒也沒半個傳人,不免有些失落。
“真是來得早不如來的巧咯,剛剛好趕上老先生說書!”
堂子西角坐著兩位公子,說話的正是其中一位,瞧著這位公子五官平平,絲毫算不得俊郎,臉上卻總掛著笑意,路過他身旁的人總會多分幾縷視線給他。
“你若是不到處耽擱,我們何止能聽到說書,怕是也能入一入玄青觀。”
他身旁另一位公子接過話瞟了他一眼。
“二哥,我這算什麼到處耽擱,我這是樂於助人為民除害。”
他喊二哥的這位公子,看著他笑嘻嘻的模樣,真想把他一腳蹬出茶館。
旁人若是聽到他說這句話多半也會以為他是位少年英雄,實際上呢,出谷大半年,這傢伙不是跑去養牛的人家幫忙擠牛奶,就是替村子裡的大娘餵雞,更誇張的是十天前,非得跑到小平原替楊家馬場的場主抓野馬。
一場好好的江湖歷練,讓他整得像是農場主的郊遊,氣了他個絕倒。
“你這幾天收收你氾濫的樂於助人的心情,可別在扈州城靠著捕捉家禽揚名,不然就算我饒了你,大姐也不會輕饒了你!”
熱衷捕捉家禽的小公子,聽到這話終於收了他笑盈盈的模樣,他平日裡胡攪蠻纏,卻最怕他大姐。
按他的話說,“大姐眉毛抖一抖,這片山河抖三抖。”
“接下來啊,給大家說說這位天權星吧。在天璇星追回九龍杯,天璣星擊殺血姑子後的第二年,天權星憑藉一人之力剿滅了西風寨。”
這件事擱在七年前,可謂是轟動了整個江湖,在西洲之戰過後沒幾年,西洲附近的西鳳山上,多了一夥賊寇佔山為王,建了西風寨。
那些年路過西鳳山的人多被打殺搶掠,偏偏這條路還是商客們南奔北走路線裡最便捷平坦的一條路。
所以為了走貨為了保命,商客們過西風寨時只得留三牲壓路錢,只有這樣才能換的平安,要是東西留的少了也免不了屍首分離。
江湖幾個小門派也在這條路上吃了不少虧,也想糾結人馬平了西風寨,無奈西風寨三個當家功夫都不錯加上西鳳山地勢複雜,誰也沒滅的了西風寨。
“其實接下來的事,小老兒我不說,大家也聽得幾分。
七年前西風寨的人下山搶劫,因著跑走了幾個人躲進了西洲的密林深處,一氣之下燒了整片密林。放火殺人的事他們也沒少幹,這件事他們自然也不放在心上。
誰曾想,七星樓的樓主使人傳言江湖,十日之內不得入西鳳山附近,七星樓要派人圍剿西風寨。”說到這老先生一頓,拿起茶杯慢悠悠的喝了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