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頭盯著上方橫樑思忖了很久的木憶榮,腦中雜緒紛紛擾擾,像是澆了發酵黃豆水的蘭花生出了無數的蠛蠓,嗡嗡亂叫,吵得他心煩意亂,理不出一個頭緒。
木憶榮站起身,走到瑞草身旁:“方才,你竟然為一個小婢女申辯,真不像你!”
瑞草當時並不是出於想要幫助二丫頭的意思,而是向木憶榮等人,說明她對案件的一些看法。
積極入世,參透感悟,已經成為了瑞草現在的修行方針,她當然要努力幫忙破案。
這樣,待到案件偵破後,她肯定又會有所感悟收穫,心境會得到很大的提升。
木憶榮道瑞草比從前更有人情味兒了,瑞草嗅了嗅自己身上:“我怎麼沒有聞到什麼味道兒?”
“我聞到了烤乳豬的味道兒。”
“別以為我聽不出來,你這是在調侃我。”
“不錯,還懂得聽音識意了。”
瑞草沒再繼續理睬木憶榮的調侃,指著書桌上的紙張問木憶榮:“這上面,寫的是什麼?”
“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木憶榮讀完,將紙張放在了桌上。
桌面上的一滴茶水,沾溼了紙邊,木憶榮忙將紙往上挪動了半分。
沈亮亮說玉華仙擅長臨摹別人的字型,鶴鳴道長留下寫有“吾去,勿念”的那四字兒紙條兒,極有可能是玉華仙自己寫的。
木憶榮從懷中拿出疑似鶴鳴道長留下的那張紙條兒,同樣在桌子上面攤開,兩者對比,問瑞草覺得可像?
瑞草挑眉,問木憶榮是不是故意刁難她,她哪裡看得出來。
木憶榮便又問瑞草,覺得玉華仙的那位有情郎,可是死去的鶴鳴道長?
瑞草以反問回答:“難道不是活著的十九親王?”
提到十九親王,瑞草忍不住抱怨了一下,道她沒在程府聽到太多有用的線索,怎麼十九親王在玉華仙那裡,也未曾打探出一二來。
這個案子就跟鶴鳴道長的屍體一般,彷彿裹了一層厚重的冰,拉到太陽底下曬了很久,冰層也不見得融化半分。
案子沒有發現什麼有用的東西,不知何時才能令真相浮出冰面。
還有,這宗案件的兇手,就像是一條滑膩的毒蛇一般,躲在暗處不停的咬死獵物,而他們卻是就連它的鱗片都沒能尋到一枚。
“叮噹”兩聲,那兩枚私鑄錢從木憶榮袖中掉落在桌子上,不停的旋轉。
“啪”的一聲,木憶榮的手拍在不停旋轉的銅錢之上:“毒蛇不肯出來,咱們就來一招引蛇出洞。”
木憶榮與瑞草在玉華仙的房間內待了一下午的時間,然後在走出那間留有玉華仙身前片面痕跡的房屋時,宣佈他們已經找到了不少線索。
只是,還有兩三個小問題沒有想明白,等想明白之後,就能確定兇手是誰了。
大理寺的人聽到訊息,全都十分振奮,刑部尚書柳師承也是真心的高興,表示終於可以回去上京城了。
晚上,用過餐之後,十九親王來到木憶榮的院子,纏著問木憶榮到底查出誰是兇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