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憶榮看著瑞草手上的兩個榆樹錢饃饃:“你最終還是從人家娃娃手中搶吃的了?”
瑞草伸出一隻手:“五個大錢買的。”
五個銅錢買倆個榆樹錢饃饃,木憶榮看向那個臉上樂開花的小男孩,心嘆這孩子,還真是一個做買賣的好料子兒。
“給你錢,是用來防身的,不是隨便亂花的。”
木憶榮之前在看到瑞草伸手拿人家糖葫蘆不給錢之後,便給了瑞草一錢袋銅錢,讓她以後想吃什麼,就用這個買。
“石子兒就可以當暗器傷人防身,用大錢兒打人防身多浪費啊!”
瑞草曲解了木憶榮口中防身的意思,木憶榮被逗笑了,目不轉睛的看著瑞草。
瑞草則是嘴裡咬著一個榆樹錢饃饃,雙眼盯著手上的另外一個榆樹錢饃饃,好似一個用嘴來吃,一個用眼睛在吃。
如此情形的二人,在一群雙眼緊盯前方青劍客韓湘子的人當中,像是兩顆掉進米缸的黑豆,格外顯眼。
青劍客韓湘子雙眼落在木憶榮與瑞草二人身上,緩步上前,向木憶榮見禮:“木侍郎,您來這裡,可是因為這顆榆樹真的有靈,棲息著妖精?”
木憶榮狐疑的上下打量了一眼青劍客韓湘子:“你我應未曾謀過面,怎知我是誰?”
“在下曾經在上京城住過些時日,像木侍郎這般玉樹臨風的青年才俊,自然多有耳聞。”
木憶榮“哦”了一聲,繞過青劍客韓湘子,走到鬧妖怪的榆樹之下,仰頭向上望去。
“不像住著妖怪。”
瑞草從木憶榮身側忽然冒出頭,兩片榆樹錢飄落在她額頭上,木憶榮伸手幫她摘掉。
“你怎知,這樹上沒有住著妖怪?”
瑞草將最後一口榆樹錢饃饃丟進嘴裡,含糊不清的回道:“你看這樹冠枝幹茂密,上面結滿了榆樹錢,除了鳥兒,就算是一隻貓,也不好穿過這密密麻麻的榆樹錢落在枝幹上。妖怪又不是無影無形,怎麼可能待在上面而不留下痕跡。”
“也許這榆樹妖怪,有什麼特殊的法子。”
這話,是從瑞草身側,忽然冒出頭的青劍客韓湘子說的。
除了青劍客韓湘子,就還只有木珏芝走到這顆榆樹近前,其他圍觀的人,都站在數米開外,伸長脖子往這裡盯著看。
木憶榮好奇的笑問青劍客韓湘子:“不知少俠有什麼高見?”
“在下不擅長破案,只擅長耍劍。若是遇到危險,兄臺可叫在下出手幫忙,但分析偵案這些事情,在下卻是一竅不通。”
“少俠謙虛了,你經常行走江湖,一定聽聞過許多稀奇古怪之事兒。說不定會想到什麼我們想不到,也不瞭解之事兒。”
青劍客韓湘子彎彎的眼睛好似月牙一般好看,笑眯眯的問木憶榮:“侍郎大人可相信,這世上真的有妖怪?”
木憶榮沒有回答,而是笑著反問:“莫不是少俠親眼見過妖怪?”
“若我說有,你相信嗎?”
青劍客韓湘子問出這話時,忽然扭頭,笑呵呵的看向瑞草。
青劍客韓湘子比木憶榮矮一些,比瑞草高一點兒,瑞草微微揚起下巴,盯著青劍客韓湘子月牙一般的笑顏,歪頭道了一句:“有人說你長得像女孩子嗎?”
青劍客韓湘子表情微微一變,眼神中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但隨即他面上笑容更甚,猛地將臉湊近到瑞草近前,距離之近,二人的鼻頭險些觸碰在一起。
“我就當你這話是在誇我。”
瑞草鼻子微微一動:“你中午吃了櫻桃畢羅?”
青劍客韓湘子向後倒退一步,仍舊笑看著瑞草:“方才你稱讚我一句,我也還你一句。你真是狗鼻子。”
說一個堂堂七尺男兒像女子,說一個女孩子長了一個狗鼻子,瑞草與青劍客韓湘子二人誇獎人的方式,全都不落窠臼,臭味相投。
瑞草朝青劍客韓湘子抱拳:“彼此,彼此。”
青劍客韓湘子也朝瑞草笑著抱拳:“不敢當,不敢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