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憶星將二房掐起來的過錯,怪罪到瑞草身上。
木憶榮讓木憶星不要胡亂指責人,道方才只是一場意外,不是任何人的錯,更不是瑞草的錯兒。
大夫人唐氏沒好氣的哼了一聲“但凡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明明是招娣那丫頭存了壞心思兒。我知道大哥兒你心善,有意幫她圓場,但今個兒這事兒,不能就這樣了了。否則二房那幾個妾室,以後還不得上天了。”
木憶榮笑笑沒有再說話,走上前將手搭在瑞草的肩膀上“你還好”
後面一個“嗎”字兒還未說出口,瑞草就直挺挺的倒在了木憶榮的懷中,驚得木憶榮急忙將其抱起。
“娘,瑞草表妹暈倒了,我先將她送回房去休息。”
大夫人唐氏驚慌的站起身“她這是怎麼了,要不要去找個大夫來給她看看。”
木憶榮怕大夫人唐氏當心,就沒說瑞草中了麻醉散的事情,搖頭道“沒事兒,她回房睡一覺就應該沒問題了。”
大夫人唐氏鬆了一口氣“行,那你快送她回屋兒歇息。若是有什麼問題,立刻差下人去回春堂請大夫來。”
木憶榮點頭應是,抱著暈倒的瑞草往後走去,木憶星也跟著站起身,一臉關心的望向被木憶榮抱在懷中的瑞草。
大夫人唐氏見了,笑著誇了一句“你這小子,就是嘴硬心軟,擔心你小草兒表妹是不是?”
“誰擔心那個一拳能夠擊倒水牛的傻大膽兒,就連瘟神見到她都得繞道走兒,擔心捱揍。”
木憶星雖然嘴上表示出一副不關心的樣子,但是雙眼不停的朝後面瞄去,大夫人唐氏見了,伸手戳了一下木憶星的額頭,笑嗔道“你這傢伙,真是一點兒都不開竅。小草兒那麼好的姑娘,你怎麼就不知道”
大夫人唐氏雖然是當孃的,但有些話還是不好太過直白的說出口,擔心因她的話,會令木憶星與瑞草原本就不太和諧的關係弄僵,覺得還是順其自然就好。
四月芳菲盡,梨花遍枝頭,賢院婢女寶兒,搬了一個小板凳,拄著下巴坐在房門口,盯著院門口。
今日,她家小姐第一天去大理寺當差,晚上回來用飯時,二人只是匆匆的照了一面,話都沒說上兩句,完全沒辦法把她心中對大理寺好奇產生的一百個問題問出口。想著等小姐回來,再問個清楚,否則她感覺晚上睡覺都不香了。
只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寶兒在暖風細細的夜色中,不斷驅趕瞌睡蟲的時候,忽然一陣輕風吹過,眯縫著眼睛的她就看到風飄萬點兒的梨花之中,身姿挺拔俊朗的木憶榮,懷抱眉眼如畫的瑞草,仿若謫仙臨凡一般,緩緩穿過漫天梨花。
寶兒一下子就看呆了,她彷彿看到木憶榮與瑞草的臉上都泛著珍珠一般的光芒,像是那兩顆梨樹修成了仙。
懵懂的寶兒在這一刻,忽的情竇初開,思起春來。
她雖然不是木府正經小姐的丫頭,但她娘是木府的廚娘,而木府老太君又偏疼這個表小姐,她想嫁個府上心儀的小廝,應該沒有問題。
大少爺的小廝來福,原本伺候大少爺也十分的用心精細,但是自從大少爺去大理寺當差之後,天天待在家裡無所事事的來福就越加懶散起來,不求上進,還與府外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整日裡偷奸耍滑,沒個正型兒。
反倒是二少爺的小廝來喜,天天為不斷闖禍的二少爺擦屁股,磨練得十分精明能幹,為人也穩重,時常受到木老夫人和大夫人的誇獎,就連月銀,也比別人多領一些。
且她還聽聞,木老夫人對來喜的爹孃十分信任,將自家一個莊子交給他們打理,她若是進了這樣的人家,也不算虧了。
還有就是,來喜人長得也不錯,十分討喜,都是小圓臉,娃娃相,十分和她有夫妻相。
寶兒坐在小板凳上越想心裡越美滋滋的,完全將木憶榮與瑞草二人忘在了腦後。
木憶榮走到不知為何流著口水一臉傻笑的寶兒近前“黃鼠狼跑進院子裡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