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盈盈端起酒壺的長壽,一邊向木憶榮勸酒,一邊笑問木憶榮在上京城當差,薪俸應該很高吧?
他問這話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要點個下酒菜,希望木憶榮不要介意。要不這空嘴兒喝酒,不免喝得沒滋沒味兒不盡興。
像是長壽這種愛佔便宜的人,平時並不少見。其中很多人表面上對你恭恭敬敬,心裡面卻在不停的撥打著小算盤,不是想著從你身上套取各種好處,就是想著踩著你往上爬。
其中最多的就是長壽這種,佔點兒吃吃喝喝的便宜,或是日常拜託上司給其開一會兒小差兒的老油條。
通常大理寺沒有公案的時候,木憶榮也時常會請侯氏兩兄弟和大川幾個問事一塊兒喝酒。
但今年從年初開始,大理寺接手的案件就一個緊接著一個,幾乎沒有消停的時候。
尤其是在瑞草進入到大理寺當差之後,木憶榮就接連出差,到外地進行調查,即使回到上京城,也幾乎沒有歇腳的時候,總是有各種各樣的案件發生。
木憶榮已經很久,沒有嘗過酒的滋味兒了!
雖然肚子裡面饞蟲氾濫,但他還是忍住了。
“我酒量比他好。”
瑞草說著,十分大方的叫了一盤滷牛肉和一盤炒雞雜,杯中倒滿酒,與長壽碰了一杯。
瑞草確實比木憶榮能喝,但是她醉翁之意不在酒,木憶榮自然也是瞭解瑞草的心思,並沒有攔住。
笑著又讓店小二再來一盤花生米的長壽,與瑞草碰了一杯,恭維瑞草不愧是燕周第一女官差,真是爽快!
瑞草也不知道從哪裡學來的酒桌語言,哄得長壽笑著喝了好幾杯,一下子就現了醉態。
眼見長壽開始有些舌頭大了,木憶榮就開始旁敲側擊,打聽起有關一隻耳青水龍那夥兒山賊的事情。
開始揮灑豪言壯語的長壽拍著胸膛,一臉驕傲的表示,他還和一隻耳青水龍一起喝過酒,算是有些矯情,對那夥兒山賊是再熟悉不過了。
身為秋浦縣衙役的長壽,竟然和山賊頭子一起喝過酒,這說明秋浦縣可能存在官匪勾結的事情;或是,一隻耳青水龍那夥兒山賊就是個名號嚇唬人的空殼子,對於秋浦縣的居民根本沒有威懾力,所以縣民才會與其等走得近。
又叫了一壺酒的瑞草,讓長壽給她說一說一隻耳青水龍那人如何,好不好相處,喝酒爽不爽快。若是喝酒爽快,就喚他來一起喝。
手已經有些握不住杯子的長壽,道一隻耳青水龍雖然模樣長得嚇人,說話嗓門也高,一張嘴就是滿口的髒話,還愛大吹大擂,但其實就是一個膽小鬼,與他們一起喝酒的時候,大晚上一個人都不敢出去撒尿。
還有就是,一隻耳青水龍總是吹噓他同一個江湖俠客學了不少的本事兒,但是前些年他剛來秋浦縣瞎胡鬧的時候,被條大黃狗追得滿大街跑,屁股都差點兒被大黃狗給咬爛了,也沒見他展示一下子他學來的那絕妙功夫。
說到這裡的長壽不禁哈哈大笑,道還有一回,一隻耳青水龍喝多了耍橫,將小酒館老闆娘晾曬的菜乾給掀翻了,當時可把酒館老闆娘給氣壞了。
酒館老闆娘也是個暴脾氣,眼見自己辛辛苦苦清洗晾曬的菜乾就這樣被糟蹋了,頓時指著一隻耳青水龍的鼻子開罵。道其每日裡跑來小酒館白吃白喝也就算了,竟然還蹬鼻子上臉,糟蹋她的勞動成果。
一隻耳青水龍被這麼一罵,酒醒了一半兒,自覺臉上掛不住,就同酒館兒老闆娘吵嚷起來,甚至還動手推搡起來。